不出意外,沈玨在德智體美勞幾個版塊都會有漸長的增益。
他想正好這陣子兒子不在家,如果顏暮愿意陪同他回來的話,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之間可以忽略孩子的感受,也不必在乎任何的聲響
然而,顏暮與他設想的完全背道而馳。
“不忙的話,我們去律所簽個字,明天正好去民政局,此后,也就一別兩寬了。”顏暮發來的這些口氣平常,這催促算不上多么緊急,但就是這種不緊不慢的安排也足以令沈光耀消磨掉那些過往的自信了,她在離婚的這件事上并非有任何的情緒,她就像是在處理著一件別人的小事。
她甚至愿意如同老友般與自己寒暄,“我也沒曾想過這么湊巧,你正好在我同一輛飛機上。”
我想,這應該是天意。
什么天意
是他跟了她一個月內所有的航班動態,最后才在海南逗留了那么久,特意陪同她一起離開的。
沈光耀也從這一時刻才發現,或許顏暮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地關注過自己了,更不會知曉自己在無人之際默默關注著她的動態。
顏暮說完這些,身體上的困倦也褪去,心中只剩下有幾分對于離婚后的新鮮和刺激。
離婚在即。
且沈光耀在博鰲原先那場館久已經作出了承諾,她想雖然他今天站出來說“我太太古道熱腸”挺
冒失的,但她也不愿意同他計較了。
以后,他也說不出以她丈夫的名義叫人心存誤解的話了。
一下飛機,她就在通關處特別留意沈光耀的車牌號碼,為此,她還知會了家里的文文和阿沅,她還要晚些回來,但是今夜一定會回。
她上了沈光耀的車,和許久未見的金司機還攀談了幾句,可惜,沈光耀遲遲不上車。
沈光耀這一次失了自信,他已經知道顏暮做出的決策判斷了,本就不該指望她臨時變卦。
他眼神迷離在機場燈火通明如白晝的大廳里,直到出去時發覺她已經提前一步上了他的車,他也踏入有她在而熟悉的車后排,靜靜地凝視著那張在飛機上也不曾觸及的漂亮眼眸。
原本以為迎接他的又是一輪同樣的沉默不語。
公章帶了嗎“印泥你那邊也有吧”“財產清單的每份復印件上都簽過字了吧”
她的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然而這其中沒有一個是他想要的,她那一點關切莫不都是有關離婚的事,而除去那些事,她和自己幾乎無話可說。
沈光耀強壓下所有惱意,一手拉開前座后背上的小桌子,在上面一樣一樣擺置起她口中需要的那些玩意,但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斷道,顏暮,這些我想我都準備好了,但我們可不可以跳出這些話題,聊點別的
不過,他的言語間倒也沒有刻意的壓迫與居高臨下的要求,幾乎是以生平最大程度的尊重渴求著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