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都離了,還能算計到她頭上來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原本她以為沈光耀在這段婚姻結束的時候是有過反思的,現在想來是自己高估了沈光耀的道德水準。
話說他或許曾經反思過,但反思的目的絕對不是怎樣改變他自己。而是以他自命不凡的手段繼續困住自己罷了。
顏暮一寸有一寸地緩緩收回她的視線,人也駐足在了原地,她不急于離開,鎮定道,“我暫時不回樓上,畢竟今天下午才有檢查項目呢,不如我在這再呆一會,你們夫妻趁這個時候去買個飯
“顏小姐,我們夫婦請你吃飯是理所應當的。”
看上去還有幾分溫潤如玉的顧彬面對起自己的親弟來鋒芒畢露,言辭刻薄,但顧寅他不配。程影月拉扯了一下自己老公,但又沒有完全拉住。
兩人這一段拉拉扯扯可不止是阻止丈夫口出惡言,他倆一來一回間很難忽視程影月沒眉宇間的嬌俏活潑,以及顧彬在她“別鬧”時的寵溺眼神。
顧寅目光犀利,手上和腿上的傷沒有影響他的發揮,他掃了一眼他的哥哥嫂嫂,你們夫妻要是想打情罵俏,不如換個地方。這里是醫院,是我這種病人休養生息的地方,實在想給我們顧家開枝散葉,不如去樓下婦產科開店補藥。
顧彬屬實沒想過顧寅口無遮攔,且在外面面前也完全不照顧他這個兄長的顏面,他臉徹底黑了,“臭小子。”
顧彬言罷,轉頭問剛剛說是要走的顏暮是否一起用餐,愚弟勞煩顏小姐擔心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大家一起吃個便飯附近正好有個山水莊園,老板是在國外的同學。
顏暮一開始是不想去的。
架不住顧太太三番五次央求,程影月這張小臉眼巴巴道,暮暮,就和我一起去吃晚飯吧,我和你認識這么久,還沒有讓老顧請你吃過飯呢。
她干脆暗示得更明顯些,“你要是心底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下回讓你的新男友請客唄。”
顏暮無法拒絕,卻沒有想過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的顧寅正打算也下床,他一手拄著拐杖,踉踉蹌蹌地直起身來,另一只手蒙著厚實的紗布蕩在腿邊,無力地垂下。
怎么,連你也要去
顧彬分明是擔心顧寅的身體,但說出口的話卻格外譏諷。
顧總,你最近運營公司出了問題,企業資金周轉不順利”顧寅不動聲色地反擊回去,怎么連負擔一個你弟的伙食都不夠了嗎
顧彬冷笑了聲,嘴上說著,你可沒資格用家里的錢了,當年說要和不同意你專業的人一刀兩斷,把我氣得直吐血的家伙,今天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朝我討一口飯吃。
手腳卻靈活地展開了一把折疊起來的輪椅,攤開后又將顧寅攬入座位上,坐好了。
顏暮再度眺望不遠處的空中花園。
沈光耀的身影不復存在了。
想必在他的操盤下,他的計劃已經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而至于自己,直視個被困在醫院里和他日日相見的角色。顏暮本來也沒有想當面盤問,就像是之前她問過沈光耀為什么賴在廁所一樣,皆是徒勞。
既然他真設下這個局,那讓他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了。
顏暮心生一計,自以為能讓沈光耀吃癟,她寧靜的面容上干脆露出誠然狡黠的笑,而這一抹笑,落入顧太太程影月眼中,她不由產生了其他方面的聯想。
按理說,她的小叔子最討厭參加任何形式的家庭聚會,這一回,怎么又積極主動參與進來了而且是拖著拐杖,拖著半條傷腿,硬是也要陪同他們一行人過去。
這無論如何都解釋不通了。
如果一開始程影月還將這當作是對他們關系的誤解,現在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雖說顧彬弟弟一心一意只又他的光榮事業,但是顏暮這等姿色的女人在伴,有些事情也不好說。
目前的情況是,暮暮已經離婚了,要是她和小叔子之間真有些什么,那也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