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給足了他面子,又保全了為數不多的自尊。
而且顏暮并沒有親口否認她的“關心”。
“暮暮,什么時候參加,我隨時都可以,”沈光耀并不是毛頭小子,但并不影響他此刻的興奮不已,至于沈玨那小子,只需要我一聲令下。
你又不是將軍,兒子也不是你麾下的將士,來什么一聲令下,可真是夸張。
顏暮或許已經感受到了,等自己真正為了自己的股東權益踏足光木控股的時候,沈光耀會是怎樣的行事作風
她是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忍他半輩子的要不是橫豎為了一個錢字,她是真心無法理解他手下那群蝦兵蟹將。
顏暮本來也無心和沈光耀繼續探討這種未來節目的細節,她看了震動的手機一眼,阿沅打來的一通電話,她這邊立馬二話
不說就直接切斷了和沈光耀的聊天。
喂,阿沅,有事
暮暮姐,我知道本來不應該打擾你的,可我今天在畫室被人冤枉了顏暮立馬從前方道路的虛線掉頭。
事情并不難以理解,用阿沅的話說,這件事本來不大,她在畫室有個交好的有錢人家大小姐,她們之間經常互換畫筆和各種顏料,而這一次,夏家的這位大小姐說,自己沒有借給阿沅用,阿沅當即決定用自己的工資下個月給夏優格重新買一套。
可夏優格說這是進口的,一般人買不起,認定了阿沅不告自取就是偷。
阿沅分明記得,買回來之前夏優格信誓旦旦炫耀道,等這一批流暢又出彩的水彩顏料來了,你也換上這高檔的,跟我一起用。
這還是她在兩天前特意告知的。怎么突然變了卦。
但阿沅總覺自己用了別人的東西,愿意去賠償,可是對方完全不接受。一夜之間,夏優格跟個變了人似的。而還有另外一件事,阿沅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因果關系。
半個月前,夏優格借了一張阿沅的水彩,并且本來打算拿去參賽了,可就在參賽的時候被同一個畫室里的其他人給認了出來
認為夏優格這么做對別人阿沅特別不公平。
當時夏優格的臉上明明已經很郁悶了,偏偏她還微笑著收回這張畫作,又將它當著眾人的面兒交還給阿沅。所有人都以為事情過去了,真正的問題才開始浮現。
顏暮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阿沅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爸媽從不過問她這個長女的情況,爺爺奶奶去世了,她的學費都沒了著落,眼看為生計發愁,還是同學文文給她在沈家介紹了個活計。
就算顏暮待她不薄,也改變不了她在江城無依無靠的事實。
所以,阿沅在這種頤指氣使的大小姐面前,阿沅根本就不敢吭聲,只能一味的忍氣吞聲。
顏暮的車停在了畫室外的廣場上,她一下車,徑直奔向那在角落無聲無息,抓著衣角的年輕女孩,阿沅,最近學畫畫學得怎么樣
“挺好的,老師說我的進步很大,還建議我去考專業院校”阿沅的聲音越壓越
低,明明是陳述著自己的優點,卻又在眾人面前羞于說起。
當然這件事之所以會鬧到她耳邊,還有另外一個因素,沈玨也在場。阿沅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但沈玨不是。
就連夏優格的畫板也給他掀了。
顏暮這才了解到沈玨報名眾多的興趣班當中也有一個畫畫,而他所在的畫室和阿沅就在同一層,好歹是照顧了兩三年的傭人,在自己家安守本分,到畫室里卻任人宰割,沈玨過意不去,當場和夏優格撕破了臉,又逼著阿沅找他媽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