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沒有轉一筆錢打發他們。
他認為是不值得的,他耳邊恰巧有幾個準備下班的攝像師攀談著,有人笑談這家酒館的價格太貴,也有人說新出的日料性價比極低,還有人說“不舍得”。
這點兒工資,或許去吃一頓烤肉,一天就等于白干了。
沈玨回想自己是怎么隨意揮霍這些錢財,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的話,是不是這些也需要他的父母辛苦勞累一整天
才能換來的
幾個“兄弟”又陸陸續續發來招呼的消息。
“玨哥,咋整了,今天心情也不好嗎”
跟你說我們認識了個別中學一小妞,你別說長得還真挺別致的沈大少爺,您得過來,您不來,我們這幾人根本就沒意思。
沈玨終于明白,這些人的奔頭絕對不在于自己,而是他的錢包,以往他需要清靜的話,輕易甩出一沓錢來,他們頭也不回地直接走,根本不糊去理會他的心情。
沈玨難得頗有耐心地回復。
“我很好。”
你喜歡就自己談,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應該知道,一般人我也看不上的。
“我覺得你們幾個人在一起本來就很有意思的,多一個我反而很奇怪。”
但他只字不提給錢的事,沈玨的慣例就此打破,他心里卻沒有絲毫的不安,那曾經見不得光的未來,突然在攝影棚最后一盞聚光燈下,又重新擁有了不滅的光亮。
其實和媽媽發那條短信的時候他挺尷尬的,他不知道顏暮會一什么方式去面對他自以為的“成長
可就算在婚姻關系破裂之后,她依舊給了自己無盡的寬和。
沈玨長嘆了一口氣,追著攝影師的隊伍出去了,問了幾個自己對鏡頭的問題,等到天色暗沉,道路上車水馬龍,好心的攝影師特意問,眼神里不再是空洞的討好和取悅,沈玨,要不要我們順道送
你回去
沈玨沒有這個年齡段的朋友,他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回,就聽見人家“嘩啦”一聲拉開了車門上車吧你,別四處轉啦,早點回家學習。
沈玨竟也沒有拒絕。
顏暮重溫著兒子沈玨發來的消息,字里行間竟然沒有他的驕縱任性,反而在克制著不需要贊美的時候有種在他年幼時才有過的熟悉感覺。
盡管他幼稚的文字索取著她的關心,顏暮對此并不吝嗇她的贊美。
好歹沈玨沒有不管不顧沖到她身邊來,不像沈光耀一樣熱心操心,顏暮朝著按摩沙發仰去,不知為什么,心神安寧了幾分,文文和阿沅正在廚房里為了一道鯽魚的做法而相互爭執,她一笑置之,又起身調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