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耀白高興一場,原以為是兒子懂事了,后來才發現他是不想和自己過了。
這玩意就是他兒子該不會沒有腦子,是個傻子吧
沈光耀長腿邁開,直接從容地走過比他矮了一頭的沈玨身側,步伐不再停留,從哪里來滾哪里去。
但沈光耀今天面臨的局勢確實和他設想的情況不同,股東的變動比例和幅度不小,遠遠高于他的估計,而看在場大多數的人的建議,他們要優先買給自己的話,差不多要整整兩百個億,他吃不下這么多,而這些就將流向那個人選,林易渚。
他是不知道林易渚什么時候開始對自己的公司虎視眈眈的。
但如果僅僅是對公司感興趣,沈光耀愿意與他正面沖突,然而這個男人所有的舉動或許都暗示著他非但對光木控股感興趣,而是對他們原來的老板娘更感興趣。
他不介意商業上的對抗,但他理所當然討厭所有人對顏暮的覬覦
也怪自己,沒能安撫好她的心,沒能信守自己的承諾,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沈光耀似乎忘了一件事,他在場也就代表著他沒能守護好的
不只是一個人,不只是他哪位曾經情意綿綿的太太,還
有他的事業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沈光耀自嘲,也許自己非但日后幫不上顏暮的忙,還指望著等待顏暮的救助。這才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現實困境。
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上,這群從來就是聽他報告,看他底下的人制作的t的烏合之眾,毫不猶豫地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沈光耀受傷還有光木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聽著不多,但是在規模比較大的企業當中,他們的實際控制往往也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的股份,所以這并不少。
然而他在離婚前保持了百分之五十五,超過百分之五十也就意味著他擁有著絕對的控制權,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他不能保證婁董等人賣給其他人以后,會不會有人名下的股份完全超過他。
他無法具體估量這些股份的走向。
就算到了這個時刻,內部拋售在即,他在納斯達克的股票也大幅度跳水,他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認為不會有人超過他手上的比例。
他的確想到過一個人,顏暮,但是就是越是在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候,他越是在意自己的自尊,不想要牽連顏暮入局。
又或者,他認為就算是離婚也不足以將顏暮心中的最徹底摧毀,可是,如果他選擇借助顏暮的力量勉強穩住他今天的位置,那么他內心深處必然有個永不消散的嘲諷的聲音。
他在給顏暮光木百分之二十七股份的時候就想過這群蠢人的手腳,但是還是沒想到他們回這么蠢,目光短視,完全不去設想光木未來可能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收益,反而圖一時的利益。
推舉一個不如自己的人上去,是覺得這么做能讓他沒面子么。
婁董在這亂哄哄的氛圍里率先站了出來,沈總,如果您不行使優先購買的權利,那我們是不是已經可以在私底下直接開始轉交給旁人了
就這么急
“是啊,我們光木每年的人難得湊得和今天一樣齊。”說來實在嘲諷。
“不如就現場交割,免得去二級市場上麻煩,您說是嗎”婁董話說得簡單明了,也顧不上好聽不好聽,畢竟長期以往他和眾人在沈光耀這里受的氣可不少,年底那點分紅也無法影響他們對沈光耀的觀感,
“這里結束以后,隔一天老飯沈總再來一趟,我們也可以順道投票表決通過一下下一屆ceo的人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