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嵐季對米花市長那邊后來發生的小插曲一無所知。
如果西園寺嵐季當時在場,一定會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為什么不用萬能的占卜算一下自己那些員工的身份,一來,西園寺嵐季的占卜事務所又不是做什么危險工作的,自然沒必要一一審核員工的身份,二來,西園寺嵐季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占卜過。
比如安室透。
西園寺嵐季當時找安室透做占卜練習,就試著占卜了一下對方的職業,然而那會兒西園寺嵐季還沒有改良自己的塔羅占卜,占卜出來的結果可以說是毫無參考意義。
之后西園寺嵐季就再沒給其他人占卜過什么職業身份問題了。
又不是人口普查,非得把別人的身份背景全部搞得那么清楚干嘛反正只要是個守法公民就行。
當然,這么想著的西園寺嵐季完全沒有想到他底下員工的真實身份背景究竟有多精彩。
總之那些都是后來的事了,時間推回來,重新回到西園寺嵐季和市長他們分開之后。
西園寺嵐季坐在工藤優作的面前,正在給塔羅牌洗牌。
因為他是從一群恐怖分子的手里逃出來的,所以像是做筆錄之類的流程當然也少不了,而等配合完目暮警官做完調查,西園寺嵐季拿到自己之前落在列車上的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位在全世界范圍內都大名鼎鼎的小說家就突然叫住了他。
對方表示對他的占卜很感興趣,所以想請他吃個飯,順便也想看看他的占卜過程。
工藤優作從知道西園寺嵐季可以預知兇案過程的時候就很想知道西園寺嵐季的占卜具體是怎么運行的了,雖然占卜這東西從本質上來說就和科學沒有任何關系,但理性思考的習慣還是讓他想親眼見識一下。
事實上,在西園寺嵐季之前,工藤優作對占卜的印象一直是通過心理學的手段對客人的心理進行分析和隱形引導,就像魔術也并不是真正的魔法一樣,其本質依然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但西園寺嵐季這個不行。
工藤優作回憶了這一整件事,從和田陽菜作為被害人提前報警,到最后她說這一切都是西園寺嵐季的占卜預知,從頭到尾最科學的地方可能就是長島的密室殺人手法。
至少他的密室制造方法還是考慮到了科學規律的。
西園寺嵐季最后想了想也沒拒絕,到警局之后他就借用電話給老家那邊的人報了平安,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他也不趕時間。
不過在給塔羅牌洗牌的時候,西園寺嵐季心里其實有點犯嘀咕,畢竟他的新式塔羅占卜一開始的靈感就是來自一位在電視上看見的天才少年偵探。
而對方作為自己改良占卜的主要靈感來源雖然西園寺嵐季很快就認清了自己的推理天賦實在有限,主要還是靠排除法,西園寺嵐季對那位偵探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然后很巧的是,那位偵探不僅長得和面前的工藤優作先生十分相像,就連姓氏也一模一樣。
西園寺嵐季要是還想不到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有鬼了。
于是他微妙地就有了點壓力。
西園寺嵐季最后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放輕松“請問工藤先生你想占卜的問題是”
工藤優作思考了一會兒,而后笑道“我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具體的問題,我聽和田小姐說,你只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就可以占卜未來,就按你的習慣來就好了。”
西園寺嵐季“”
不,那不是他的習慣。
而且如果想要達到那個效果,就必須先滿足未來七天有血光之災的前提條件,但這些話西園寺嵐季又很難和對面的人解釋,畢竟聽起來實在太像詛咒了。
至于塔羅占卜,那和他的陰陽眼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別的占卜師當然不會介意客人的問題太過于寬泛,因為他們給出的回答往往也很寬泛,十個來占卜戀愛的客人里面可能有九個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幾個形容詞,因為只要范圍夠大,就意味著這個答案足夠通用,大家容易對號入座,自然也就覺得準。
但西園寺嵐季的塔羅占卜卻是反過來的,客人的問題越具體他才越好算。
因為他主要靠排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