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你怎么不留在宮中憑我留下的兩三分薄面,長公主定會放你出宮當個富家翁,到時富貴安閑、兒孫滿堂,豈不妙哉”
徐元符打趣是從不知見好就收的,他想了一想,又樂了。
“或者你其實也不想出宮那留在宮里也挺好,得個閑職,還能陪著你的紅佩姐姐。”
丹砂頓時臉色漲紅,惱道。
“仙師可別再打趣我了,也別想甩了我。先前說好每月給我五十文大錢,您欠了我快十年了,不收回那些錢,我哪里能離開仙師。”在徐元符的大笑聲中,他的聲音微微低下去,“還有,紅佩姐姐我自然是自然是
”
“可我總覺得,宮里的紅佩姐姐不是紅佩姐姐。”
他說得含混,徐元符挖了挖耳朵,沒聽清,他也就趁勢將話藏了起來,反問徐元符。
“仙師,九殿下在燈宴上登仙,我們沒能及時扒上咳咳,我們沒能抓住機會,現如今仙蹤又渺茫,仙師不覺得失落嗎”
只差一點點啊
親眼看見飛升,仙師在燈宴上人都傻了,好容易回過神來,白鹿和眾仙早把九殿下帶走了,氣得仙師在那里又是擂胸又是往頭上倒酒的,還轉著圈在地上躺著走路,是丹砂都會覺得丟人的程度。
“咳咳,那時候太激動。”徐元符也有點尷尬,但成為神棍的秘訣就是臉皮厚,所以只尷尬了一下就收住了。他把丹砂叫過來,壓低聲音。
“說句實話,我現在確實覺得挺遺憾,沒能及時攔住九殿下問個明白。當時沒出息,完全被驚住了,真是不該。可我一點都不情緒低落,正相反,我興奮我太興奮了太高興了”
他發出了詭異的“嘿嘿”笑聲。
“丹砂,你知道嗎我頭一次在宮中見到九殿下,直接就把他認成了仙人我把他認成了仙人啊結果他真是仙人”
徐元符興奮到面容扭曲。
“我認對了我識得真仙不比那些有眼不識真鳳的強多了”
他喜形于色,手舞足蹈,丹砂也回過味來,跟著他高興,連連拍著巴掌。
“仙師厲害仙師竟然真認對了”
徐元符扭曲地高興了一會,揉了揉酸麻的臉頰,喃喃囈語。
“而且臨別時,我去尋了雍州王,見了九殿下留下的東西。”
“三花枝三重境原是如此”
尋仙羅盤的指針還在顫動,徐元符和丹砂之間又片刻的寂靜。不多時,徐元符吐出一口濁氣。
“羅盤還在動,九殿下如今還在紅塵之中。我得在他還在的時候尋到他,好確認我的領悟究竟對不對。”
丹砂崇敬地看了一眼徐元符,然后吃力地顛了一下背上小山一樣巨大的包裹。
“可是仙師,我們去確認領悟真的需要帶這么多東西嗎”
看到丹砂和自己各背著的一座小山,徐元符頓時咬牙切齒。
“我能怎么辦雍州王讓我給九殿下帶的,我要是不帶,他居然就不讓我看花枝”
卑鄙難以想象這是九殿下尊重的皇叔
拜這兩座小山所賜,本應輕裝便行的他們兩人,變得不要太像肥羊,這一路上都不知道遇到了幾波打劫的匪盜,全靠背著小山狂奔才保全性命
卑鄙
卑鄙的雍州王
“阿啾”
書案前,陸宵練打了個巨大的噴嚏。他默然許久,突然伸手欲掏花枝,幕僚在書案底下死死抱住他的腿。
“王爺您又為了什么要用花枝啊”
他要瘋了救命求一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