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丹砂雙雙放下包裹,站在原地不住喘氣,四周的村民都圍過來看他們,有些怯怯不敢上前。一些小孩子在到處亂跑,徐元符只聽他們奔走相告道
“快來看快來看來了兩個大蝸牛”
徐元符“”
嘿這群小崽子
村里的消息傳得很快,他們在原地站了不過半柱香的工夫,就有一名老者拄著桃木拐杖,越過眾人走出來。徐元符聽他談吐儒雅,是個讀書人,老者還把剛才幾個喚他們兩個“大蝸牛”的孩子拎過來,讓他們道歉。
“給遠道而來的客人道歉”老者吹胡子瞪眼,“沒有禮貌圣賢書怎么讀的”
孩子們乖乖道歉,徐元符擺手笑著表示沒事,從老者口中獲知此處名叫木桃村。木桃村民風淳樸,見他背著這么大一個包裹也沒有搶奪之意,那老者還專門喊了村里的青壯年都來幫忙,幫徐元符二人把包裹妥當安置進屋里。
“鄙姓陶,在族中排第五,遠客喚我一聲陶五便可。”
徐元符頓時客套道。
“那哪里使得陶五爺,我乃一名游方道人,姓徐,從豫州來。天色黑了,再行路多有不便,因此想請求在村中借宿一宿,愿給些銀錢,勞煩五爺置辦些飯食。”
“遠行艱難,些許農家飯食,何須銀錢。”
陶五爺不肯收錢,他親自將徐
元符合丹砂請到自己家中,讓老妻燒些飯菜,殺了一只雞,還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
盛情難卻,徐元符推拒不過,坐了上座,陶五爺陪坐,又叫另一名柳姓木匠來陪坐,幾人在深夜里其樂融融地圍了一桌。
燉雞上桌,鮮香滿室,陶五爺先舉起一杯水酒敬遠客。不時有村人進來,或者在門口張望,其中甚至有身懷有孕的婦人,都在外面圍著,聽屋里的人說話。
“招待不周,遠客莫怪。一來因為旱情,村中存水不多;二來,木桃村已經許久沒來過外人,失禮之處,還請遠客見諒。”
“哪里哪里。”
徐元符飲了一杯酒,陶五爺親為他挾了一塊雞腿肉。丹砂已經在一旁吃得抬不起頭,這是他們近來吃得最好的一餐。
飲酒之后,徐元符表面與陶五爺等村民談笑,背地里,笑容卻淡了淡。
他在遠處看木桃村,其實不是多么隱蔽的村落,還有修筑好的山路通往外界,就算村人避世不出去,怎么說也得有幾個外來的行商,可現在瞧著,村民確實是好久沒見過外人的樣子。
徐元符轉念想到,他是用縮地成寸進行移動,法子不同尋常,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才能進來。
他將疑慮壓在心底,面上不動聲色。
燈燭輕微一晃,村外黑夜中,似乎有許多人在悄悄靠近,兵刃微微反光。
木桃村中,村民中有名望的正依次向徐元符敬酒,徐元符一一笑納,喝得臉龐泛紅。他高高舉杯,在融洽和樂的氛圍中與村民談笑,小孩子一人得了一塊燉雞吃,歡喜地跑來跑去。
村外黑影綽綽,一簇火光被點起,那是一支箭,箭頭浸滿桐油,架在拉滿的弓弦上,緩緩指向村中。
屋內,徐元符凌空畫出幾個保生產和保兒童的符,懷孕的婦人滿臉喜色地捧著自己微暖的肚子,連聲感謝。陶五爺也笑,說起新婦和村中即將降生的幾個孩子,滿臉慈愛,又請徐元符這個有學識的方士給孩子取名。
徐元符連忙擺手推拒,短短時間內,他可取不出這么好幾個名字來。方外之人取名,又會沾染因果,輕易不做。擺手之間,他不慎碰倒了燈燭,“當啷”一聲。
燭臺倒地,村外人影瞬間卸去偽裝,刀兵反光,刃口還殘留著血色,竟是一群裝備精良的輕甲軍士。為首者滿臉殘忍,舉起長刀,向身后高呼
“動手”
“闔村上下,不留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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