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昭沒眼看,徐元符真不愧是能與陸空星玩到一家的凡人,這兩個的精神狀態都能帶給凡人和仙人極大的震撼。心里痛苦,事情又不得不辦,陸文昭只能捏著鼻子,隨手一指。
穩定不動指向某方的尋仙羅盤的指針,頓時悠然顫動。
徐元符發出一聲“果然如此”的長笑,向真正木桃村的方向撒腿就跑。
陸空星如今已經不怎么需要休息,一切紛雜諸事處理完畢后,他坐在神龍教的住所的床鋪上調息。玄豹在旁邊玩著一個毛毛球,逢萱搭在他手腕上,很難想象,以善戰蠻橫聞名方丈仙人,也能與人處得如此安靜融洽。
某個時刻,陸空星緩緩睜眼,他聽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房門。
“小陸靈官,昨夜的貴客請您上門談道。”
果然來了。
陸空星斂袖起身,還有閑心召他去談道,看來如今的青州州牧儼然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以為對木桃村的滅口順利,可以弄回藏在木桃村地下的金銀,甚至能在金銀過手之時,再淺淺撈上那么一小筆,自然得意。
那就讓他再得意一小會兒吧。
陸空星沒有拒絕這次的召見,他的飛天小鹿神教還欠缺一些所謂官方勢力暗中的扶持,這份扶持也可以進一步刺激神龍教。他知道,龍道人其實早就開始行動了,在陸空星引起貴人注意的第一時間,龍道人就找上了青州州牧。
也許是求告,也許也給了金銀,龍道人迫切希望青州州牧能夠打壓小鹿神教,畢竟,州牧長久以來都與神龍教綁在一根繩上,不是嗎
青州州牧的態度卻很曖昧,錢物照樣收,至于龍道人期待的承諾,他一個都沒有給。
青州州牧有自己的算盤。
一來,巡查使方忱世對小鹿神教明顯有很大興趣,他現在還不想撕破臉,自然不會駁貴人的喜好;一來嘛,他也有一些問題,神龍教沒能給他解決,新出現的小鹿神教說不定行。
青州州牧目前就有一個相當難以啟齒的問題
他雄風不振。
被馬車低調接來的陸空星聽了他那些含糊其辭的敘述,反而笑了。
“這有什么難以解決的龍道人竟拖延了這么久,恐怕是想從大人身上得到更多好處呢。”
他毫不掩飾對龍道人和神龍教的敵意,倒讓青州州牧感到安心。聽陸空星說有辦法,他坐在屏風后,頓時直起身,熱切問道
“陸仙師有何妙法本官愿付酬勞”
“酬勞倒不急,州牧如果愿意,與我撤去屏風相見即可。”
就這么簡單
屏風只不過是意思意思遮擋一下,青州州牧并不畏懼與陸空星面對面,料想對方也無法動搖自己。他急不可耐地讓侍從撤去屏風,面對著道袍身長玉立的少年人,竟詭異的產生了一絲緊張感和期待感。
他在外表麻麻賴賴的龍道人身上,從來沒有獲得過這種感覺。
陸空星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瞧瞧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看就是沒見過真正的方士,身邊圍繞的只不過是龍道人那樣完全不會法術的江湖騙子。
真正的方士,不管怎樣,容色氣度總歸會說得過去,有了好樣貌的基礎,才能進一步擁有世人所說的所謂“仙風道骨”的氣質。陸空星認識的方士無一不是這樣,徐元符落拓不羈,一百多歲依舊是青年模樣;冷壽也是鶴發童顏,這才能喚起老皇帝對長生不老青春永駐的幻想。
真正的方士珠玉在前,推崇龍道人的青州州牧,就真的像個土包子。
陸空星面上含笑,神態輕松,他伸出手,在空氣中凌空一抓,好像真的抓住了什么,接著就向青州州牧身上用力一擲。他手上明明什么都沒有,青州州牧居然感到好像真的有什么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抖抖衣袍,也沒有什么小東西
落下來。
“成了。”陸空星悠悠說道,“州牧今晚,但可一試。”
不光青州州牧十分震驚,陸空星袖子里的逢萱也十分震驚。陸空星竟然會這樣輕便的治療的仙術那他下次要是不幸閃了腰,還找什么白蛇,直接找陸空星不就行了
一離開房間,走在州牧府中,逢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學了治療傷病的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