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東奮力揮手揮趕了幾次,鳥兒只是悲鳴,并不走。見白海東掙扎著要舉刀自我了斷,青翰鳥眷戀地看著他,突然撞向刀刃,任憑利刃切斷自己的喉嚨,溫熱的血頓時溢滿白海東的唇齒。
渾渾噩噩之際,白海東看見另一個影子也飛下來,刀鋒反射著血色。
等白海東再度醒來,他的身體里好像微微的有了力氣,唇齒間滿溢血腥。他倉皇地向四周望,木筏上僅有靈性幾根染血的長羽,再不見那對大鳥的身影。
白海東將那幾根羽毛緊緊抓在手中,再也無法忍耐,大哭出聲,整片海上都是他的嚎啕。
他終于什么都失去了。
白海東把羽毛用衣服裹了,揣進懷里。他實在不忍心青翰鳥拼死救下的他的性命輕易折損,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自己牢牢捆在了木筏上,再度陷入昏睡。
夢里有父親,有國公府的小姐,有青翰鳥,有大船,身體開始發熱,又發冷,浪頭越來越急
夢與醒之間,白海東似乎聽到轟然一聲,像是什么巨大門扉開啟的沉重聲響,有金光投射在他身上,遍染海面,令四周仿佛波濤浪涌的黃金之鄉。
夢與醒之間,白海東竟又憶起了那紫瞳與白發,年少的皇子捧著黃金寶船,神色清淡,向他訴說。
日后在海上,若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去訪仙山也未嘗不可。
仙人慈悲。
說不定那三山仙門,到時,會為你而開。
仙門開了。
當白海東再度從昏迷中蘇醒,他發現自己正趴在一處沙灘上。
月上中天,夜間白沙細軟,時而閃耀,凈如琉璃子,潮水送發亮的鳥兒雀兒的魂從海底來。白海東搖晃著站起身,迷茫看向四周,他發現沙間沉著的,全是人間的寶物,寶物拋擲一地,在月光里靜靜發光。
白海東愈發茫然了,他摸了摸懷里青翰鳥的羽毛,踉踉蹌蹌開始沿海岸前行。在他一側,天水茫茫不見岳;另一側,山巔上樓閣層疊,鸞飛鳳舞,升騰紫煙。
白海東一時大為驚異,他還在向前走,像被線牽著,跌跌撞撞,衣衫襤褸。
他漸漸看到了一處海崖。
崖在天海間,天海間崖上桃花橫斜,橫斜花樹上依約有人影,人影獨坐,在橫笛。
大潮生明月,一樹桃花傾向海,仙人吹玉笛,滿袖世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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