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香煙是水果薄荷味的,還沒被掐滅,甜絲絲的飄在兩人之間。
攝影棚里人來人往,場務們正在搬運拍攝需要的道具,兩位攝影師在交流接下來需要拍攝的主題和動作,四周嘈雜又熱鬧。
“雅凝姐向你告白了。”
夙星忽然開口,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你的回答是什么”
路修寒“你忘了”
雖然不知道應該記得什么,但在路修寒面前,夙星向來嘴硬“當然記得,我怎么可能會忘”
那就是忘了。
路修寒笑了。
那點帶了甜香氣的煙霧飄在兩人之間,有種朦朦朧朧的虛幻感。
似乎記憶中也有這樣一幕。
一樣濕蒙蒙的霧氣,但肌膚相觸的滾燙格外清晰,他似乎曾經幾乎忘我的、親昵的注視著面前那張臉,還有鼻梁右側的那枚小痣。
想要看清那張臉。
夙星這么想著,于是他伸出了手,攥住路修寒的領口,用力將他往下拽。
煙霧驟然散去,腦海中那張模糊的臉龐和此刻路修寒的臉清晰的重疊在了一起。
夙星微怔。
他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瘋了吧
他觸電似的,立馬就要甩開手。
但路修寒又反手握住了他,五指緊緊扣在他的腕骨上。
他們的距離沒有分開半分,反而靠得更加近,近到共享呼吸交纏間的薄荷味。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表情么”路修寒這么問。
“什么”夙星并不理解路修寒話里的意思。
路修寒側過身,他們的身旁就有一面鏡子,夙星在鏡子里,看到了完完整整的自己。
他的眼尾微紅,眼眶里不知何時噙滿了濕潤的霧氣,胸膛不斷起伏著,呼吸變得快而細碎。
那種無法描述的酸軟麻木自手腕和指尖相觸的地方襲來,如同火灼一般的感覺彌漫在每一寸神經中,尾椎骨發癢,細長的、魅魔的尾巴終于不受控制的鉆了出來。
路修寒的臉也越靠越近。
真的太近了。
鼻梁右側的小痣、唇角那枚剛愈合不久的小傷口都清晰分明。
他不知道、也想不通路修寒到底想做些什么。
而更令他想不通的是。
看見路修寒那張逐漸靠近的唇,他居然產生了熟悉的、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感覺。
仿佛曾經在某個夜晚,他這么肆無忌憚的咬過許多次。
或許是頭太暈了,過于茫然了,又或許是出于某種連他也說不出的本能,夙星并沒有躲開。
唇畔逐漸靠近。
可就在即將相觸的那一刻,身后忽的涌現出黏膩且冰涼的濕意。
夙星猛然一怔,神智頃刻間回籠,一把推開了路修寒。
他驚詫于自己發瘋似的行為,手背捂住嘴唇,來回擦拭,滾燙的、混亂的呼吸從指尖中溢了出來。
“你再靠近點試試”他用帶了喘的聲音說出連自己都不覺得有威懾力的威脅,然后狼狽的落荒而逃。
“砰”
五分鐘后,夙星猛地關上門,整個人倚在門板上,無力坐下。
皮膚滾燙到不行,屬于魅魔的尾巴左右搖晃,身后,黏膩一片。
草了。
夙星捂住臉。
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