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澤緊緊抱住小金毛,渾身上下都被驚懼包圍,手腳顫抖,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然后,他猛的一怔。
只見夙星在見到路修寒的那一刻,竟是瞬移至他面前,兩個人就直接在這么一方殘破天地之中開始接吻,激烈的、仿佛要同對方融為一體那般熱烈的吻。
寧南澤“”
他看著這兩人吻得濕糯難分,舌尖、唇畔瘋狂交纏,也清晰的看到路修寒脖頸上的項圈逐漸緊縮,空氣越來越難以進入氣管,陷入半窒息狀態的路修寒居然露出了比任何時候都要興奮的表情
他的呼吸越來越快,狀態越來越亢奮,滿地菌絲似的機械也如被感染到他的情緒那般,開始野蠻生長,瘋狂蔓延,竟是在短短十來秒之內,就已經填滿整片空間。
細沙成為了機械,整片穹頂都泛著屬于機械的、冰冷的光澤。
夙星似是浸入了這樣一個吻中,他并沒有去關注周圍變成了什么樣,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在意周圍發生了什么變化,擁有強大實力的人,總是能擁有對周圍感知遲鈍的資本,畢竟他的強大能讓他不被任何事物和危險動搖。
他只是伏在路修寒的肩膀上,呼吸還未平復,尾音都帶了點潮潮軟軟的鉤子。
“我好餓。”
“我已經準備好了。”路修寒順勢拉過夙星,讓他轉過身,背對已經幾乎換了一片景象的空間,極其有小資情調的在地面上鋪上一塊方格地毯,將帶來的下午茶一一擺放好。
夙星負責填飽自己的肚子。
路修寒從后背抱住他,親吻他的耳垂,輕咬他的后頸。
曖昧的氣息仿佛將兩人單獨隔成一個狹小空間。
在他們身后,機械緩慢蠕動,緊接著在剎那之間變得成無數黑鐮,空氣的溫度似乎都降至冰點,一呼一吸之間,黑鐮以無法抵抗的、摧枯拉朽的勢態,削向吞噬惡魔的身體。
滴答。
或許是血珠滴落的聲音。
如果他擁有血液這種東西的話。
吞噬惡魔在不久之前還囂張至極,叫囂著要將空間內的一切都消化掉的惡魔,在此刻竟是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他根本無法發出任何喊叫。
早在他聲帶震動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被黑鐮削成碎片,又瞬間被如菌絲般的機械吞沒。
與此同時,一根機械尖刺出現在被這暴力的一幕刺激得張大嘴想要尖叫的寧南澤面前。
寧南澤硬生生忍住自己的聲音,掰著下頷強行讓自己閉上嘴,并懂事的比了一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于是尖刺又向下彎了彎,指向他懷里的小金毛。
意思很明顯管好你的狗。
寧南澤擠出一個微笑,點點頭,捏住小金毛的嘴,艱難的用手臂擋住小金毛的眼睛。
總算吃飽了。
胃部充實的感覺令夙星感到十分愉悅,愈發不愿意克制身體上的本能。
在脖子上那份曖昧的呼吸短暫離開的時候,他又回過頭追吻路修寒,等到他饜足的睜開眼,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空間在逐漸消散,白沙隨風飄落,冬日暖陽從純白色的天空中漏了下來,暖洋洋的灑在身上,他們出現在繁華的馬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人肩接踵。
這一天,城市之中出現了一個科學難以解釋的異狀。
市中心的地標大樓消失了,地面上突兀的出現一個巨坑。
但當所有人意識到大樓消失的那一瞬間,白沙涌了過來,如同拼圖構建一般,呈螺旋狀上升,又緩緩將大樓原封不動的拼了出來。
所有人嘖嘖稱奇,駐足觀看。
夙星“誒”
他一下子茫然了。
吞噬惡魔呢
空間呢
他不就吃了個下午茶,接了個吻,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