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客居門‘嘭嘭’作響,耶香連忙怯聲道:“真尋姐姐,聲音太大會吵到鄰居的……”
(萬一真尋姐姐手受傷了怎么辦。)
客居的推拉門雖然是前不久新換的,但同樣還是樟子松實木格子夾障子紙做的障子門。
她怕真尋太用力反過來把自己傷著了,于是趕緊上前把門拉開:“那個……”
她話沒說完,真尋便狂猛的撲了進來:“耶香!你沒事太好了!那野男野女在哪兒?!”
“野男?野女?那個……”耶香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左顧右盼,眼神游移不定。
她看著真尋的神態表情暗自苦惱——真尋姐姐是在擔心自己……對她說謊是不好的,但是秋葉姐姐那邊,怎么辦……
她少見的露出了憂心的樣子,修長的秀美低落般垂下,目光怯怯的宛若一只受驚的小鹿,這一下子點燃了真尋心中的保護欲,“耶香,放心!姐姐在這里今天絕對會替你做主的……哼,居然躲在被子里!”
她目光橫掃,嘲諷的一笑,這對西門金蓮真是夠廢的,連破窗逃跑都不敢!
她根本不顧耶香的阻攔,立馬跑到了床邊,雙手一伸拽住被子就往外扯,邊扯邊喊:“鳥鈴,小桃,大家快來啊!我抓到了一對偷情的狗男女……”
她雖然胸不長肉但氣力不小,居然硬是將被子一角給掀開露出了黑裙邊。旁邊的耶香剛上前一步,陡然間瞳孔瞪大,發出了極小的悲鳴聲:“咿!”
(秋葉姐姐現在超級生氣!)
她躊躇了一下沒敢上前,而真尋見到女式黑裙之后更是氣勢洶洶,抬腳抵住床邊使出了吃奶的勁將被子掀得老高。
眼看著她勝利在望,從被子中慢慢探出了一張臉,秋葉也不說話僅僅只是仰視著真尋。
空氣霎時凍結。
真尋大腦中像是走馬燈一樣閃過小時候被耶香打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記憶片段,瞬間臉由紅轉白,最后青得發綠。
她顫抖著伸出手用被子將那張絕對零度的臉掩住,跪坐下將被子角重新整理好:“大姐,您慢慢享受……賤妹就不打擾您了。”
(那個野女人居然是大姐!您怎么能沉淪天涯到跟椰香搶男人的地步?難不成我們七宮家的女兒已經淪落到給男人勞燕雙飛的地步了嗎!哪怕您再怎么孤枕難眠淚流滿面鰥寡孤獨形單影只貧賤不能賣,青天大老爺在上,何至于此啊!)
真尋手腳僵硬慢慢扭頭向門外走去——那姿態活像是一個機器人,她出門后頓時連滾帶爬,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待她逃離后,耶香眨了眨眼睛,便腳步放輕走到了床邊跪坐下,靜靜的說道:“秋葉姐姐,北泉前輩,我把被子掀開了哦?”
(悶著頭睡覺對身體不好。)
她掀開被子一角徐徐拉開,望著秋葉:“那個......飯還吃嗎?我今天還買了一些糯米丸子?”
(秋葉姐姐超生氣的樣子,怎么辦......)
(不過,北泉前輩看上去倒是不怎么生氣,太好了,第一次招待他便讓他遇到這些事...真是不好意思。)
七宮秋葉擺了擺手,努力繃著臉,怕自己一開口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而北泉新一看了看七宮耶香沉靜的小臉著實是長了見識——短短時間內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居然還能如此平靜的問我們還吃不吃飯?這就是所謂的成大事者必有靜氣嗎?
他偷瞄了一眼七宮秋葉——這小老虎雖然也面色平靜,但眼角一跳一跳的明顯是努力壓制著爆管的怒氣值。
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要,這時候還是別刺激這小老虎了,萬一真把她氣暈了給他們一人一下十萬伏特誰能受得了,其他人還能跑,他倒好跑都跑不掉,這要是挨上一下都沒處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