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師和同學們的反應,陳路非常平靜。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重要嗎
不重要。
只要臉皮夠厚,一切都可以不重要。
陳路甚至淡定地從自己畫盤上用沒有清洗過的筆頭沾染了新的色彩,繼續在畫布上涂抹著,聽著身后的同學們跟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有節奏的慘叫。
明明只是在凌辱這些藝術生的審美,但陳路心里卻是很滿足的涌起了一種別樣的虐殺快感。
這完全和他打游戲直播時候一模一樣嘛
“就和在極端的黑暗之中,會誕生極端的光明,極端的光明也會誕生極端的黑暗一樣,美和丑也是沒有界限的,最極致的美感只有這樣才能誕生。”陳路繪畫的動作沒有因為同學和老師的行為有半點停頓,而是語氣堅定地說道,把自己面不改色瞎扯淡地解釋著自己的作畫理念。
“只有在創作的最后一刻,整幅畫作完整后,那極致的美才會在丑陋之中綻放出來。”
陳路這番話語對于這些同學老師們造成了心靈上的震撼。
他們被說服了。
畢竟就算是他們刻意為之,也沒有辦法畫出陳路這樣等級污染精神的作品。
而聽老教授吹過那個破衣服曾經有多美麗的老師,甚至比其他同學有著更多認可。
但
把其他同學都趕回位置上去后,創作課老師看著陳路身后那些不自覺調出詭異配色要往畫布上畫的同學,眼皮抽了抽。
沒有陳路的天賦,她那些正常可愛的學生寶寶們都不要學這個啊
創作課老師深吸一口氣,最終開口道“陳路,你去最后一排。”
“好嘞。”陳路完全沒有任何異議地應聲,動作飛快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干凈,沒兩分鐘就帶著自己畫板挪到了最后。
看著陳路遠離了人煙,不管是創作課老師還是同學們不知道為什么都莫名松了口氣,聽到來自自己隔壁同步的吐氣聲,大家面面相覷,而后不由默契抬起頭看了看時間。
離上課開始到現在才居然過去了半小時
他們怎么有一種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感覺
坐在最后完全沒有自覺的陳路看著老師在教室里來回踱步著,對一個又一個同學提出了繪畫的指導意見,然后陳路就聽到老師走到自己旁邊的時候腳步一頓,緩緩后退了一步,之后半點不帶停歇的往前走去,完全沒有半點要提出指導意見的意思。
陳路“”
其實也沒有那么難看吧
陳路在最有親媽眼的時刻凝視著自己的畫作兩秒,低下了頭,拿出手機對著自己畫作拍了一張照片發送給方啟幟。
方啟幟我知道的知道的我會撕了它的,不用給我發再發就罷工懂
陳路你怎么可以用撕了它這樣的詞來侮辱你自己
方啟幟
陳路明明應該是恭迎偉大的主給它整容。
陳路方總,這幅畫能不能拿到第一,就看你撕得夠不夠藝術了
哪怕是因為涉及到之后的劇情內容,方啟幟其實并沒有收到后面一條消息,但是前一條內容已經足夠讓方啟幟深吸一口氣了。
作為藝術生不要隨便自暴自棄啊
方啟幟內心咆哮著,但他已經學會了不能按照陳路節奏走這一點。
要不然永遠都只會被陳路無差別調戲。
方啟幟我已經到莫奈樓的一樓衛生間旁邊了,你下課了就能過來。
莫奈樓就是陳路這個創作課教室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