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覺醒了超能力。”
黎星川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他退后兩步,抬頭看了眼頭頂的a108,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這才再一次推門而入。
ktv包廂,燈光開到蹦迪模式,掛在天花板的燈球炫得人頭暈眼花,年輕男女們的面容都被光效模糊。
墻壁和座位上都布置了彩色氣球,一道橫幅橫貫了半個包廂,上書大字“高三1班,畢業快樂”
一群青春靚麗高中畢業生們的畢業聚會。
黎星川的到來,頓時吸引在座大部分女孩的目光。
他穿了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色短袖,面容英俊,神情平淡,在這片鬼迷心竅的昏昧燈光秀中,干凈敞亮得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立麥邊上的同學笑道“川哥,在門口杵著干嘛呢”
黎星川往就近的沙發椅一坐,開口解釋“剛聽到什么超能力覺醒,以為誤入傳教現場了,不敢進。”
話音一出,大家哄笑。
而自稱超能力覺醒者的汪文淵臉色沉下來。
“你可能不信,但真的很玄乎”
“汪文淵可厲害了”
“是和超能力一樣夸張”
“我們剛剛和他玩了十幾分鐘,一次都沒贏他”
幾個人嘰嘰喳喳地對黎星川說。
黎星川根本不知道這是鬧哪一出,見大家都樂顛顛的,自然不準備掃興。
于是他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往他們方向看了眼,豎起大拇指,不甚走心地附和道“厲害了。”
汪文淵的表情更不爽了。
他故意提高聲音,嚷嚷道“還有誰要跟我猜拳三局兩勝,誰能贏我,我給你一百;輸了的,喝半杯啤的”
這白掙錢一百大洋的好事,讓幾個原本興致缺缺的同學也來了點精神,朝他身邊湊。
汪文淵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動作神態越發浮夸。
他又贏了兩輪劃拳,在大家的驚嘆聲中,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挑釁地看向黎星川。
而黎星川沒注意他,單手提著一瓶橘子口味蘇打汽水,在桌上找開瓶器。
找了一會兒,沒找到。
他又懶得開口問人,索性抄著瓶蓋往桌臺邊緣那么一磕,呲得一聲,單手開蓋,行云流水,說不出來的瀟灑帥氣。
他不聲不響,旁邊的女同學面露驚艷。
汪文淵“”
真裝。
雖說今晚是畢業聚會,但情況和普通班級團建并沒有什么區別,玩得好的小團體各自坐在一起,并沒有一夜破冰的意思。
剛站在立麥邊上唱歌的羅頌,下了臺,向黎星川走來。
羅頌外號羅宋湯,巧得很,他的母親確實姓宋,大名和外號系一脈相承的諧音叫法。
他身材偏壯,又總穿著紅色系的衣服,遠遠看去,就像一根喜慶的哈爾濱紅腸。
這根紅腸不屑地看了被眾人擁簇的汪文淵一眼,落座到黎星川邊上,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
“川哥,你晚上吃飯怎么沒來”羅頌問。
黎星川解釋“接朋友去了,沒趕上。”
他說得簡單含糊,羅頌琢磨半秒,恍然大悟“哦,是你那發小”
黎星川點點頭“他回來過暑假。”
跟黎星川關系好一點的朋友都知道,他有個關系不錯的發小在首都上學,家里條件優渥,每年夏天會回玉城過暑假。沒人知道黎星川發小長什么樣,甚至連大名都不甚清楚,每回提起,開玩笑般地稱其為“百京爺兒”。
羅頌知道的比他們多一點,比如那發小姓季,身體似乎不太好,性格偏內向,不愛出門。
羅頌隨口問“他想去哪讀大學啊是不是出國”
黎星川若有所思“我還真沒問。”
高考前他壓根沒碰過手機,和互聯網作別整整三個月,連親媽的電話都只接了一個,更別說聯系別人。
黎星川喝了口汽水,打開社交軟件,熟練找到消息列表里的聯系人季望澄。
這么多年,季望澄一直的用默認頭像,紅圍脖的黑白小企鵝,說不出的呆,目前顯示著4g在線。
黎星川戳一戳
黎星川九月份開學去哪高就啊
對方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