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謝過他,又發現這位哥盡管看女主播看得目不轉睛,手里卻在盤檀香串,玻璃杯里泡著菊花,一臉顯得無動于衷美女眼中過,佛祖心中坐。說不出的違和。
至于另一個,名叫單白。
這回倒是人如其名了,白白凈凈的,桌上擺倆黎星川認不得的塑料小人。
單白給他的感覺就像小胖子堂弟,有一雙很靈的眼睛,怎么樣都閑不住,看著弟里弟氣的,換套校服能完美混進初中,說是十四五歲,也有人信。
“我叫單白,單是單純的單,叫我蛋白也行。”
單白同樣給室友帶了禮物,包裝精美的鮮花餅。
分完之后,又提議“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去吃記吧就在學校邊上。”
無比自然的一個建議,宿舍破冰往往始于共同進餐。下一秒,單白拿出手機,打開記點餐小程序,一本正經地對黎星川說“聽說這個新出的巨無霸堡還挺好吃的。”
黎星川一看,那是個全家分享餐,購餐贈某游戲聯名的小玩具。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懷疑單白是奔著贈品去的。
“我覺得可以。”他說。
李玄知“我也行。”
三個人同時看向唯一一個沒發表意見的人。
也許是錯覺,李玄知和單白有點緊張,似乎提防著什么。
季望澄平靜地點點頭。
學校門口的記人滿為患,最后四人點了外賣,在宿舍瓜分完了這一餐。
外賣到手的時候,單白面含期待;
外賣剛拆的時候,單白躍躍欲試。
打開之后,單白笑容逐漸消失“”
黎星川“只有堂食才有購餐贈品。”
單白“”
搬進宿舍的第一個晚上,黎星川失眠了。
還沒專業分流的新生大軍分配在玉大主校區,位于城西,距離他家也就七八公里路,滿打滿算半個小時的車程。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地方,高中甚至來過附近商場,卻不知道為什么,怎么都睡不著。
他翻了一個又一個身,忍不住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騷擾季望澄。
戳一戳
睡了沒,來聊天
很輕的消息提示音,從隔壁床傳來。
c沒有
明天吃什么
c你想吃什么
想不到啊,去食堂看看
c嗯。
天又被他聊死了。
黎星川從這個平平無奇的嗯中,砸摸出一點不高興的情緒。
夜深人靜反芻的時候,容易注意很多被白天忽視的細節。他意識到,季望澄從搬進宿舍開始,興致就不怎么高。
季望澄不是表達欲旺盛的類型,和他兩個人待在一起,話會稍微多點。一旦來到人前,就徹底變成一朵修閉口禪的蘑菇,長在房頂上,冷漠地睥睨眾生。
這么久了,黎星川早就習慣他這八桿子打不出一句話來的個性。
他猜測是因為對方之前沒住過校。
住宿舍不習慣嗎
c我不習慣。
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幾秒后,季望澄又發來一條消息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