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社會規則。他知道。
有了家庭和事業之后,他們不再能常常見面,奔向各自的幸福與未來中漸漸老去,夏天的約定消亡于青春期的尾巴。
他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必須改變這件事。
幾乎是閃念之間,不過一秒,天邊忽然隆隆作響。
悶鈍的雷聲蓄勢待發。
“哎,打雷了”黎星川抬頭,看到暗色云層間閃過幾道電光,轉頭催促道,“我們快點回去吧。”
剛回到寢室,窸窸窣窣的雨聲便在窗外響起。
天色如暈開的墨,晦暗不清。
文藝部的小群突然沸騰。
部長杭蕓有沒有人在天鵝池這邊能不能來幫忙搬個東西
部長杭蕓今天戶外篝火晚會的道具沒收,下雨了會被泡壞的流淚
部長杭蕓所有人
天鵝池邊上有一片露天草地,是木球場,很適合春秋野餐,露天活動基本上都在那辦。
那地兒離黎星川宿舍挺近,他本來不想湊這個熱鬧,只見杭蕓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只有我和瑤瑤兩個”,并o了張場地圖,東西還不少。
想想兩個女生運這些東西估計很吃力,于是準備下樓幫忙。
季望澄說“下雨了,還要出去嗎”
黎星川坦蕩地答“我部長讓我幫個忙,馬上回來。”
季望澄不說話。
這雨來得有夠迅速的。
等黎星川抄著一把傘下樓,雨勢眨眼間救從油潤小雨轉為了夾風的大雨,打在人身上,又潮又冷。
風雨大作,天鵝湖邊上,站著一個穿著雨衣、走來走去的人。
是汪文淵。
籬笆圍了一圈幾平米的草地,上書警示牌農學院xx項目,請勿入內
而他在籬笆內,為地上一小片花草搭簡易的擋雨棚,免得狂風暴雨把他的結課作業給摧殘了。
為了確保簡易雨棚的牢固,他單手提著手電筒,另一只手兢兢業業地作業著。
漸漸的,汪文淵聽到了難以形容的聲音。
好像是從湖中央傳來的。
難以形容的聲音,不成旋律,像是隱秘的低語。
汪文淵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下來,站起身,朝著湖邊亭臺走去。
一步,又一步。
他站在亭臺最邊上。
在準備一腳入湖的時候,他突然清醒了過來,嚇得一激靈“我來這干什么”
水面上驟起波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游動,影影綽綽。
天鵝湖里有不少錦鯉。
可按照那波紋的深廣程度,又不像是幾尾錦鯉能弄出來的。
再湊近一看,有一條體型巨大的東西,在水下游動,似乎是魚,帶著魚類特有的陰冷而滑膩。
它的身影完美融進夜色下漆黑的池水,隱約能聽見令人后背發寒的濕黏聲響。
汪文淵倒吸一口冷氣,果斷后撤。
卻在下一秒,看見一張巨口自水面躍起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