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太多。
當黎星川沉默分析佯裝鎮定的時候,季望澄已經想到了另一種不想接受的可能性,難以置信地望過去。
“不是我嗎”他想,“那會是誰”
他沒有責備黎星川的意思,因而目光沒什么壓迫感,更多的是疑惑。
畢竟,在他看來,這并不是閃閃的過失,世界很大,選擇有很多,是外面居心叵測的惡人過于詭計多端。解決的方法也極其簡單,讓那個人消失就可以了,等到所有能夠威脅他的因素全部被清除,剩下的結果一定會令人滿意。
于是,季望澄開始往心里的“可疑名單”中加人,原先在榜首的是瑤什么的土豆女,現在她的位次下降不少,羅頌才是當前位列第一的危險分子。
黎星川被他盯得渾身難受。
救命,小季太認真了。
直男間應該這樣嗎這不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嗎
問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太奇怪了
放在左大腿上的手指,不停地摩挲布料,像焦急打轉的螞蟻。
算了。
黎星川迎上他的目光,飛快地點了下頭。
這個動作好像用盡了他的全部力量,點完頭,他立刻抓起一串烤花菜,往嘴里塞。
手在輕輕發抖,差點沒把烤串尖尖戳到牙齦上。
他不敢看季望澄的表情,但是聽到對方輕笑的氣音。
從喉嚨里譴出來的、很淺的一聲,聽得出來,心情很好。
黎星川吃不下去了,把串往另一個盒子里一扔“我飽了,洗澡去了。”
然后逃跑似的,兩步兩步快速上樓,逃離這個令他渾身不適的區域。
一上樓,發現外面的妖風十分邪門,窗框撞得“砰砰”作響,讓人忍不住懷疑風是不是要把這座房子給掀了。
這個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最奇怪的,當屬黎星川那無法形容的心情。
季望澄的詢問,沒有暗示讓關系變質的意思,他應該高興的。
但似乎也沒有特別開心。
大半夜的,感覺有微妙的響動,像是蟲子在墻上爬錯覺吧。
總之,沒睡著。
輾轉反側許久,黎星川自嘲地笑笑“什么啊,原來是多想了,太自戀了吧。”
隔壁的季望澄,也睡不著覺。
但他是因為高興。
黑影扒著整個房間,將臥室變成了一個蛛網般的巢,只是那蛛絲是粘稠的黑色。
喜歡我、最喜歡我
它們開心極了。
黎星川的房間,在他床正對著的一墻之隔,由此“蛛網”密度格外高,甚至發出了隱約的、“咔哧咔哧”的聲音想把墻壁吃掉,去見喜歡的人。
深夜不眠的人,不止這兩位。
假扮成快遞小哥的紅發哥洪軒,抱著那快遞盒一路狂奔,穿回百米外的臨時基地。
他已有一些處理經驗,把快遞盒往防暴缸里一放,蓋好,上脈沖屏障,確保萬無一失,接著聯系檢察人員。
沒過多久,檢驗結果出來。
那人說“是炸彈。”
洪軒“我c不,這是針對誰的不會是針對黎星川的吧”
他一五一十地把情況上報,完美進行了一次不眠轉移,黎夢嬌也嚇精神了。
她一看那掃描影像圖的炸彈外形,心涼了半截“是火爆辣椒。”
洪軒有點懵“啊呃,是,植物大戰僵尸里的那個”
“嗯,比較形象好記。”她頭疼地給新人解釋,“這個人的能力就是把碰過的辣椒變成炸彈,他是獅鷲的搭檔。”
“送炸彈的那個人,沒查出來是誰吧”
洪軒老實地說“是從監控里消失了。”
“沒有怪你的意思,從監控里消失就對了。”黎夢嬌說,“獅鷲的能力是分身,他的分身在面對障礙物時是靈體狀態,可以穿過所有物體。之前被季望澄殺了一次,受過傷,消停了一陣子,現在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