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了,一人一把。”黎星川把薯片袋遞過去,眼睛鎖在屏幕上,評價道,“我要是楚門,我得把導演組和演我兄弟的演員暴揍一頓。”
季望澄的動作凝滯了一瞬,接著屏住呼吸,試圖把存在感壓縮到最小。
戰戰兢兢地摸了幾片,手從錫紙袋離開時,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黎星川“真可惡啊這幫人,一群小丑。”
季望澄“。”
黎星川“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他們,太晦氣了。”
季望澄“”
季望澄一臉凝重地看著手心里的薯片,青檸味,久久沒有動彈,石化一般。
黎星川注意到了,提醒道“怎么不吃”
季望澄“我舍不得。”
黎星川上下打量他,震驚道“你家破產啦”
季望澄“沒有。”
黎星川“那舍不得什么”
“沒什么。”他說。
季望澄吃掉了薯片,如同服用斷頭飯一樣視死如歸,咀嚼、吞咽。
半晌,影片走向尾聲,悠揚的背景樂響起。
黎星川捏了捏薯片包裝袋,丟到垃圾桶里,順帶把桌面也收拾了一下。
“閃閃。”季望澄突然開口,“如果我騙你”他打了個補丁,“是以前的事,不是現在。你會生氣嗎”
黎星川分心整理雜物,沒注意到他問話里的嚴肅意味這人總喜歡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問奇怪的問題,前科不止一回兩回。
由此,他隨口答道“當然會。”
季望澄試探“有多生氣”
黎星川“看事情嚴重程度吧。”
“有一點點。”季望澄食指與拇指指腹相貼,面無表情地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又謹慎添上一個新的程度副詞,“很小的嚴重。”
黎星川樂了“這個手勢,痛失韓國市場,看來你是真沒明星命啊。”
季望澄“”
黎星川自己沒頭沒腦地笑一會,攤開手掌,比畫了個大范圍,繼續上一個問題“那我可能會有一大堆、很大的生氣。”
季望澄“。”
這句聽懂了。
并且信以為真。
季望澄“也許,這不公平。”
黎星川“我就是公平,不服你報警吧。”
季望澄沉默片刻。
“怎么樣才能原諒我”他問。
黎星川裝出十分傲慢的語氣“哼。”他故意拿喬,“不能原諒。”
“太絕對了。”季望澄試圖和他講道理,“對你也不好,你可以開條件。比如,問我要一大筆錢,或者打我出氣。”
黎星川驚呆,第一次見到主動討打的,一時間門沒繃住表情,又無語又好笑。
“哦,是嗎”他沒好氣地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手疼,得了吧。”
對話到此結束,季望澄上樓,黎星川喂魚。
這條新的小魚,繼承了“嘟嘟”、“嚕嚕”兩位前輩的遺志,被取名為“哈哈”。
哈哈的水缸比嚕嚕的還大,能棲下好幾尾大錦鯉。
住在大房子里,它卻沒什么精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許是春困,也許是魚缸太大也會讓魚孤零零的寂寞。
大約半分鐘后,季望澄又下來,把一副羊絨內襯皮手套放在桌上。
季望澄“給。”
黎星川轉身,頓時愣住。
他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冬天騎自行車才用得上這種加絨手套,現在都四月份了,有些怕熱的甚至出門穿單衣,怎樣都是不合制的。
難道這是提前準備的圣誕禮物這也太早了吧
于是,他有些迷惑地看過去。
黎星川“”
季望澄解釋“戴手套,打我不疼。”
黎星川“”這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