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電梯恢復運行。
出了門,黎星川站在等候區,教訓搞破壞的季望澄。
對方身形比他高,硬是被說得氣矮一截。
黎星川“這是醫院的電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亂來會耽誤人家看病”
季望澄“這里特別住院部。”
黎星川“萬一有緊急情況呢你真是能耐了。”
季望澄“對不起。”
這一出電梯驚魂沒頭沒尾,由于其驚悚性,黎星川一時間忘記探究季望澄到底為什么發分手瘋。
影子們成功躲過一劫。
“我現在要出門,有點事。”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等我回來,你必須解釋清楚。”
季望澄“我跟你一起去。”
黎星川猶豫了。
“天災”這個詞只是一個代表著“罪魁禍首”符號的時候,他把祂想象得極其惡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讓世界陷入夢魘的惡魔。
但它現在和季望澄聯系在一起,突然間沒那么可怕,甚至顯得弱小。
季望澄說自己和特殊組織是合作關系,他不知道該不該信。
據他所知,整個基地都十分忌憚“天災”。
而且,季望澄上午才“殺”了一個人,盡管他解釋說那不是活人,是一種能量體,可那家伙看起來實在太像人了基地會不會因此把他關起來
“不行。”黎星川硬邦邦地拒絕,“趕緊走,越遠越好,不許跟著。”
季望澄“哦”了一聲,再次露出祈求的眼神,不聲不響地看著他,期待他回心轉意但只等到了一個并不留情的轉身。
于是,那擬真的祈求和可憐,從季望澄的臉上退去。
他恢復了面無表情,嘴角下垂,五官也從臉上融化,滴滴答答,軀體變成粘稠的黑影。
鬼影在特別住院部的大廳穿梭。
黎星川背著書包,背了一整個高中的舊款,深藍色jansort,洗的很干凈,拉鏈上拴著一個皮卡丘掛件。
黑影跟了一小段路,在他準備出門前,門框上的影子借力一蹬,貼到皮卡丘掛件的背面。
塑料皮卡丘左右搖了搖,黎星川沒注意到。
醫院門口已經有一輛車在等他,車身漆黑透亮,防彈款。
車邊,站著一個眼熟的人。
“hi。”單白頭戴墨鏡,側靠車窗對他比了個耍帥的手勢,“我來接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黎星川模仿ai語氣“哦,真驚喜。”
單白“好虛偽啊。”
黎星川一想,問了個真心實意的問題“所以你高數是真的不會做”
單白破防“閃哥,你問點別的行不行。”
黎星川挺配合“你今年到底多大”
單白“十七了。”
黎星川“李玄知呢。”
“這個”單白掰手指頭,茫然了一會,“三十歲不到點吧”
黎星川“真的十七”
單白聽出他話語中嘲諷的意思,惱羞成怒道“虛歲十七不行嗎”
單白穿了一件衛衣,袖口拉上去半截,露出青色的紋身。他就坐在黎星川的右手側,有紋身的手臂撐著膝蓋,看得一清二楚。
黎星川“你紋了什么小小年紀,還挺社會。”
單白“”
他心中巨震。
他的屏障能力,有障眼法的效果,像變色龍一樣。第一次發現黎星川不對勁,也是因為對方看穿了他偽裝過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