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不許插嘴現在是小季2號的回答時間門。”
季望澄看起來相當不爽,眨眨眼睛,恢復緘默。
“主控權是什么”黎星川腦袋看向右手邊的季望澄,“你是多重人格嗎”
季望澄“不是。”
得到否定的答復,黎星川松了口氣,意料之中。
據他了解,多重人格患者,每個人格之間的“人設”差異巨大,年齡跨越五歲到八十歲,一個十八歲的患者可能有一個69歲帶病上單的老頭人格。而這兩個季望澄之間差異極小,連雙胞胎都沒那么像的。
“我的身體里,有很多個自己。”季望澄說,“它們必須服從主控的命令,否則將被抹殺;極其優異的個體會成長起來,奪取主控的位置。”
他闡釋這一點的時候,季望澄的目光如同凝冰,淡淡掠過對方的臉,冰冷殺意不加掩飾。
顯然,他并不想將如此深層次的秘密展露給黎星川看。
但季望澄無所謂這一點,他確實在某些方面取得了更高層次的進化比如沒必要的羞恥心。黎星川問,他就回答,沒什么必須隱瞞的。
黎星川若有所思“那這種篡位,發生過幾次”
這下輪到季望澄回答了。
他說“這是第二次。“
黎星川頓時明白了什么。
半晌,他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春夜溫度適宜,窗戶開一道窄縫,掛在窗口的風鈴叮鈴作響,長長的細穗左搖右晃,就像黎星川飄搖不定的思路。
第二天早上,新的戰爭又開始了。
季望澄會做飯,并且以此為榮,為閃閃做飯是他神圣的權利,然而冒牌貨出現之后,居然連這專屬的快樂和榮譽都要奪走,難以原諒。
季望澄“滾出去。”
季望澄“你才該出去。”
兩人死死瞪視彼此,手背上青筋綻起,電飯鍋的內膽被他們的念力扭曲成破銅爛鐵,可憐巴巴地皺縮著。
他們很想往對方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來上一拳,然而兩個人惦記著“扣分警告”,硬生生忍住了,試圖用視線殺死彼此。
心情不佳,雙倍的陰郁,周圍的一切開始遭殃。
“嘭”、“啪”,玻璃調料罐爆裂。
原本明媚的晨光,染上一層灰蒙蒙的薄霧,陰云將天際壓得低垂。
別墅上空,一道黑色漩渦出現,如同擇人欲噬的野獸,朝著玉城張開血盆大口
“轟”
黎星川是被一聲驚雷吵醒的。
他迷迷瞪瞪地看窗外,天空色調昏暗,第一反應是“哦要下雨了啊,那繼續睡”,然后轉了個身。
這一翻身,他恰好摸到身側的床單泛著涼意。
黎星川立即睜眼,又轉到另一側,另一邊也沒人。
兩個季望澄,都起床了。
再聯想到窗外的天色,剎那間門,不妙感油然而生。
他立刻從床上蹦起來,趿拉著拖鞋,三兩步蹦到門邊,扶著門框大喊“季望澄”
一聲呼喚,進行得如火如荼的對峙半途中止,兩人風馳電掣般趕路,下一秒就出現在樓梯口。
如出一轍的仰頭,神情困頓,等候命令。
季望澄“怎么了”
季望澄“怎么了”
黎星川朝身后一看,眨眼的功夫,烏云四散,天空恢復應有的淺藍色。
“你們吵架了。”他斷言道。
季望澄“沒有。”
季望澄“沒有。”
“還想抵賴。”他指了指窗口,“剛剛天都變色了,你們當我是瞎子嗎就是你們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