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澄呆了幾秒鐘。
那個“雪”字,怎么看都像抽象的“雷”,不過他是個合格的閃廚,無條件聽從一切黎星川的鬼話,半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下雪。”
“都怪我太笨了。”他說,“這么簡單的事情,應該想到的。”
黎星川原本都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然而對方如此賣力吹捧,叫他不好意思起來,伸出手指搓了搓側臉。
“咳、也不怪你。”
季望澄一本正經地解釋“很抱歉,沒辦法下雪。”
黎星川“”
黎星川“你不是天氣之子嗎能操控天氣的那種”
季望澄不懂這個梗,根據字面意義理解了一下,老實否認“我不是。”
黎星川“那如果下雨了,你能讓天晴回來嗎”
“不能。”季望澄說,“只是施加負面影響。”
受“天災”磁場的影響,湖水、河水蒸發速度變快,水汽急速濃郁,周邊的烏云迅速向玉城上方靠攏,由此,季望澄每次控制不住情緒就容易下雨,但這并不代表他能隨意操縱天氣。
解釋完,季望澄望向他,表情中有一絲生怕被責備的忐忑。
“我是不是很沒用”
任意一個超能中心的成員看到他這幅狀態,大概會露出白日見鬼的驚悚表情,心臟不好的直接一閉眼睛暈過去。
唯一一個用災難等級命名的人類、行走的人形天災、組織每一年的財政赤字元兇恐怖大殺器自稱“沒用”,其凡爾賽程度堪比馬o悔創阿里,這朵凡爾賽還是帶刺的玫瑰,能把人扎死。
但黎星川拖長音,“哦”一聲,拍了下大腿“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能。”
季望澄“嗯。”他試圖羅列出自己的一些優點,“會的也不少,而且我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
黎星川“沒關系,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我也很厲害的。”
季望澄一頓,頓時卡殼,連自己要說什么都忘了,睜著一雙稍顯茫然的眼睛,像大腦宕機的機器人。他的cu被三言兩語燒成灰,找不回原來的內存,好半天,才僵硬地點了下頭。
“哦。”他說。
他很冷靜地盤腿坐在床邊,輪廓清晰,神情冷淡,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酷形象。
然而,小黑卻變成了一灘發瘋的刺猬球。
嘿嘿
閃閃
閃閃閃閃
喜歡閃閃
黑影抱住黎星川的手腕,蹭了又蹭,發出“啵唧”、“吧嗒”的聲音,好像在親親舔舔,黎星川被它弄得難受,費勁把小黑弄下來丟到邊上,它沖回來,再丟一次,又沖回來,煩不勝煩。
當黎星川第五次推開它的時候,這顆黑色的小牛皮糖終于讓步,退而求其次,縮到他的手掌下,用小觸手勾著黎星川的手指摸它自己,觸感冰涼綿軟。
“它怎么這么像狗啊”黎星川感嘆。
季望澄還在走神,雙目放空,沒回復。
小黑很喜歡哄他開心,變化形態,一下子變成流動的液體,一下子變回圓滾滾的球,伸縮自如。
“對了。”黎星川說,“它把其他的影子吞噬了,沒關系嗎”
季望澄表情仍然是呆滯的,嘴上回道“沒關系。”
黎星川放下心來,用食指戳了戳這個偷吃同事的小東西。他試著去理解相關機制,費勁地思考,依然一知半解,這實在太超出認知范圍了,思索半天,倒是成功想起季望澄的變態行徑來。
突然之間,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