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繼續裝“好痛,好痛,嘶好痛”
貓頓時心虛了,耳朵折下來,腦袋變成一顆純黑色的貓貓球。
它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
當黎星川和貓演得起勁的時候,又一個年輕男生路過,對方直勾勾地盯著他懷里的貓,忽然開口“臥槽這是那天那只”
男生上前幾步,頗有怒氣的樣子,質問道“這是你的貓嗎它之前把我抓”
黎星川坦蕩“不是啊。”
男生頓時偃旗息鼓“”
黎星川“是小區里的流浪貓。”
男生“”
“不是。”男生懵了,停頓好幾秒修整心情,緩緩開口,“它之前抓傷過我,一連抓了六七個人,上個月小區公示欄那張提示條就是我貼的”
黎星川低頭看了眼懷里的貓。
它縮成一團,腦袋抵著他的外套,安靜地仿佛睡著了。
它在心虛。
但小貓又不是人,不需要演技,黎星川理所當然地以為它困了累了想睡覺,貓本身就是晝伏夜出的動物,多么正常。
他回憶片刻,確實想起了那張字體夸張的告示條,配一張看不出是黑色垃圾袋還是鋼絲球的黑影圖,怎么想都不能把那玩意和貓聯系在一起。
它確實是只壞脾氣的小貓,可它也從來沒傷害過他。
“不會吧。”黎星川坦蕩否認,“它很乖,沒有抓傷過我。”
男生“不是”
黎星川“你看,它睡著了。”
男生也有點郁悶,他的記憶里,那只貓兇悍無比,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給人碰。這種野貓完全不可能被馴化,永遠警惕人類,和黎星川懷里溫馴純良的貓貓球壓根不是一個畫風。
黎星川趁熱打鐵,提出了一個猜想“母貓一窩能生四五只吧,你說的那只,會不會和它是一窩的黑貓本來就長得差不多。”
男生心中仍有疑惑,但事情過去一個多月,他也忘記了具體細節,誠如黎星川所說,黑貓的長相大差不差,無法從毛色上分辨,他拿不出證據。
于是,他順著臺階下了“原來如此,不好意思啊。”
4、
上學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轉瞬即逝,又是一個月過去。
黎星川發現貓似乎比他想象得還要聰明一些,它會算日子,也會預估大概的時間。認識貓的第七十天是周五,它蹲守在小區門口等他放學。
他一開始懷疑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錯覺,也許這只是偶遇呢
然而第二周,他背著包下公交車,遙遙看見了一團黑糊的貓貓球。
它確實在等他回家。
發現這一點的黎星川十分驚喜,邀請小貓去他的家里。
“你要去我家吃飯嗎”他問。
貓不會說人話,在心里矜持地同意了。
它跟在黎星川的腳后,踏過他的足跡,黎星川每次回頭,都能和它對上視線。
實際上,貓知道他住在哪里。
翻越一樓露天小陽臺的圍墻,對于人類來說頗有難度,對貓而言信手拈來。
它知道,小梨乒乓球和“外婆”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