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遙笑著擺手,“你們玩吧,我今晚看你們玩,先跟你們學學。”
見蘇星遙不玩,大家便也沒有勉強他。
陸知云率先坐了一個位置,然后驚恐的朝陸九敘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哥,你這種大師級別的就禁止參賽了。”
本來也沒打算玩麻將的陸九敘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沒說要玩。”
得到這個答案陸知云這才心安的拍了拍胸,然后給大家吐槽。
“你們不知道吧,上次我哥把我贏得褲衩子都不剩。”
蘇星遙被陸知云的形容給逗笑了。
他輕聲問陸九敘,“有這么夸張嗎”
其實他對于陸九敘會玩麻將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他覺得陸九敘好像就是那種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人,應該很少會有這些娛樂生活。
蘇星遙笑盈盈的看著陸九敘。
原本他以為對方會謙虛一下。
結果卻沒想到對方朝他點了點頭,眼角似乎也帶了點笑意
“嗯,他壓歲錢還抵押在我那里。”
夜風將陸九敘的話吹到蘇星遙的耳邊。
就著小夜燈的光,他又仔細看了看面前這個俊逸的男人。
這樣的陸九敘比平時生動了好多。
陸知云他們玩牌,蘇星遙就在一旁看他玩。
很快他就從對方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菜癮大。
完全不懂規則的他看了十幾把以后基本上就都弄會了,結果陸知云還能做到把把輸。
看他們四個人打了會兒麻將后,蘇星遙就去到了之前吃飯的地方坐下玩手機。
他在劇組高強度工作這么久,回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過了那會兒興奮的勁頭后,現在放松下來就有點困了。
蘇星遙趴在桌子上漫無目的的劃著手機,劃著劃著手上的動作就慢了起來。
陸九敘看出了他臉上的倦意,便低聲喊了他。
“你去睡吧,我等會兒叫你。”
蘇星遙確實困了。
他點了點頭,起身就朝陸九敘替自己搭好的那頂帳篷走去。
起初,困意占據了蘇星遙的大腦。
但是當他真正躺下以后,他的大腦卻反而性條件反射的清醒了。
外面明明還有陸知云他們玩牌時發出的歡聲笑語。
但蘇星遙卻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了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那種一個人在黑暗密閉空間的恐懼感。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小時候自己被養父關到小黑屋的畫面。
那間小黑屋的面積和這個帳篷差不多大。
凌晨的夜晚特別特別黑
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里,他的臉頰高高腫起,全身的皮膚因為被皮帶抽到破皮而火辣辣的疼著。
但是他卻根本不敢哭出一聲來,只能蹲在最角落的地方悄悄流著眼淚。
如果發出聲響,養父聽到后就會折回來繼續打他,并且比剛才打的更狠。
而姐姐也會被他再連累一次,再繼續挨一次更毒的打。
皮帶打到皮肉上的聲音姐姐哭著跪在地上為自己求情的聲音
曾經那些畫面不停的又浮現出來,蘇星遙感覺自己左邊蝴蝶骨上那道燒傷后留下的疤痕好像又開始痛了。
意識到這么多年自己還是難以克服對這種狹小又黑暗的密閉空間的恐懼,他只能重新走了出來。
原本在看手機的陸九敘抬頭,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蘇星遙沒法解釋,就蒼白著臉撒了個謊。
“我還是在這里吧,好像突然又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