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在得知劇情之后他心中就有些復雜了。
即使是他的死和聞折燃沒關系,但是只是因為喜歡他就要落得這樣的下場,顯然是謝絨無法接受的。
他看向聞折燃的目光有些僵硬,在對方看過來時,聲音低啞
“家里人知道我生病,過來看我,我出去外面酒店里陪他們幾天。”
他找了一個借口,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不讓家人直接來他住的地方,而是出去酒店住。
因為發燒謝絨眼睫上微微有些濕意,在說話時長睫飛速地閃著,看著像是只可憐巴巴的貓崽。
聞折燃心中冒出這個念頭,目光落在他蒼白的面色上,過了很久才問“需要我送你嗎”
謝絨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他補充了一句“車子就在下面。”
聞折燃卻沒有說話,只是固執己見地伸手拿起了他輪椅旁的行李箱,走到了電梯旁。
隨著電梯鍵被按下,謝絨張了張口心里有些愧疚,但卻什么也不能說。他現在說什么都會被人當成瘋子。
兩人沉默著進了電梯,聞折燃將他送到了樓下,拿著行李箱走到了網約車前。
“可以嗎”
謝絨點頭,在司機打開車座之后,用力將自己挪到了后面座位上。因為生病,他身體更虛弱了,在微微偏過頭的時候全身都緊繃著,一滴汗珠順著下頜滑下,正好順著謝絨拴著符紙的紅繩中滑下。
看著那滴水珠沒入衣服里,聞折燃眼眸沉了些,看著謝絨離開。
司機在準備好后就開走了,鬼使神差地謝絨回過頭去看著站在原地的聞折燃,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是滋味。
對方還在擔心他生病,他卻因為書里的原因不著痕跡的避開對方,欺騙的愧疚感叫他飛速地移開了目光,不敢回頭。
謝絨不知道的是對方在他離開之后,一直到車子背影消失不見,聞折燃額角青筋才跳動了一下。
靠近謝絨時饑餓感越來越強,他剛才差點就忍不住死死地盯著謝絨滾動的喉結。
對方的背影連帶著氣味消失,甚至叫聞折燃一瞬間就泛起了一陣不適的感覺,連帶著陰影下那仿佛有兩個的影子也躁動了起來,像是要掙脫什么一樣。
謝絨下車后就住在了酒店里,因為短時間內沒打算回去,所以他這次出來帶的東西不算少。
下車的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兇宅的心里安慰,謝絨居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些,就連陽光落在身上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他訂的酒店和之前住的小區南轅北轍,有很長一段距離,叫人完全無法將兩者聯系到一起。
謝絨收拾好后抿了抿唇,想到張道長說他現在身上一切正常,只要他不再作死的住在聞折燃隔壁,又拿著保命的符紙應該沒事吧
心里這樣想著,也許是緊張了一天,在剛搬到酒店之后謝絨完全沒有絲毫睡意,想了想最終還是打開了電腦,準備來幾把游戲放松心情。
深夜,聞折燃看見對面的燈光始終暗著,在賀厭死后這房子其實曾經空置過一段時間,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感到陌生。
但是現在也許是謝絨生活過氣息太明顯了,聞折燃居然破天荒的感覺到了沒有一絲人氣。
他站在窗邊本來是想要發消息詢問對方身體怎么樣了的,但是想到謝絨說有家人在,就停下了動作,最終只是收回了手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晚上的時候想到了對方,一向睡眠不好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入睡過的聞折燃居然在晚上夢見了對方。
客廳里的花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大的遮擋住了整扇窗戶,此時如果有人進來就會發覺那花圈正對著臥室,像是擺放在靈堂前一樣。
而陷入夢里的聞折燃,此時身后的陰影終于有了動靜。
一個冰冷的僵硬的影子終于有了人形。
聞折燃夢見了和謝絨剛認識的時候,他和謝絨坐在電梯里,對方第一次見他似乎還有些生怯,推著輪椅手里抱著一束月季花不知道怎么搭話。
只是這一次,夢里的夢境和現實好像有些差距。
因為在夢中電梯里還多了一個人。
明暗的燈光照射著地面,映出了三個人的影子來。在謝絨詢問幾樓的時候,他抬起頭來說出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話。
謝絨似乎有些局促,但卻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著將手里的花準備送給他。
那雙含著笑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貓瞳映入眼簾,叫他昏暗晦澀的夢境微微一滯。
靠在電梯上的影子抬起頭來,像是有些意外。
電梯內溫度森冷宛如太平間一樣,影子轉過身去,卻在看清輪椅上青年全貌之后,一瞬間望進了那雙干凈清透的貓瞳里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