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紙張被火燃起,燒到指尖之后聞折燃才回過神來,看著落在地上的灰,撲滅了燭火。只是他腦海里微微一刺,忽然又重復的念了一遍他的出生日期“二月三十日。”二月有三十日嗎
他動作停下,返回書房翻閱日歷,無論是哪一年,都沒有二月三十日的說法。那他怎么會記得自己是二月三十日出生的
證件上和張道長寫的一模一樣,聞折燃這時候看著身份上的日期,忽然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張古和趕尸匠背著尸體連夜回了萬景觀。大半夜的兩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站在路邊半天都攔不下一輛車,還是等了半天實在沒辦法叫了網約車,才瞎貓碰到死耗子的遇見了一輛正好出城的貨車。
那開車明早去拉貨的司機還有些納悶,他只是去城南停車而已,沒想到就正好遇見了有人坐車。
人家約網約車都是找出租車或者私家車的,這還是第一次見約大貨車的,大半夜的又不是搬家搬東西,也不知道單主是什么愛好。
他心里一路嘀咕著,只是等到他把車開到,看到原地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長袍子,還有一個扎著發髻的中年人時,表情古怪了一瞬間,抽了抽嘴角。
“城南萬景山”
他確認了一遍。
張古點了點頭“謝謝了。”
“我們兩個不坐車里,坐你后面車棚里就行。”身上背著具尸體,也進不去車內。司機看著他們奇怪的裝束只能同意“也行。”
大晚上開車遇見奇怪的人多了,司機心臟都大了很多。在兩人從后面爬上去坐好之后,才開車往萬景山走。
趕尸匠上車之后就把纏成粽子的賀厭尸體放了下來,看向張古。“這次葬在哪兒”“上次葬在度假村,一來泥石流就出事了,這次得換個地方。”
趕尸匠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布置不可能出錯,那就是泥石流的問題,誰知道泥石流和尸體當時產生了什么特殊反應。
一提起這個,張古就有些無語“就算是泥石流的問題,也跟你測算的穴位脫不了干系。”如果不是趕尸派給賀厭選了那么個“風水寶地”,對方也不至于被泥石流一沖就沖出來了。
趕尸匠這下沒話說了,張古臉色蒼白,噎了一句之后也沒再多說什么,而是開
始想起了去哪兒給賀厭準備新的下葬地。
趕尸匠說的不錯,度假村是不行了,那么新的地點要放在哪兒總不能一直就這么背著,放在他們萬景觀也不現實。
車子往城南方向開著,張古思索著,還是沒有拿定主意。那乖乖被放在一邊的尸體一動不動,叫他們心情放松不少,卻沒有注意到整個被白布纏住的尸體,除了露出來的臉之外,脖子下面的地方只是一塊塊堅硬的黑泥。
那白布裹的根本不是賀厭的尸體,而是一座像是真人一樣的泥塑。
賀厭夜里睜開眼來,感受著那邊的動靜揚了揚眉。那泥塑也是他怨氣化靈,所以那邊發生的事情他也能夠隱約看到一些。
那個叫張古的道士確實是有兩把刷子,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不過叫賀厭有些意外的是聞折燃的出生日期。
二月三十號。這個數字闖入眼簾,叫他瞇起了眼。
這個日期根本不存在,可是聞折燃是怎么回事要么是對方記錯了,只是一場誤會,要么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慮,可是按照聞折燃一向嚴謹的性格,不可能會記錯這么重要的事情。
要是有人連自己的出生日期都記不住,說出去也會惹人發笑。賀厭嗤笑了一聲,原本正常的眼珠不知不覺地變成了漆黑,在夜里莫名的有些疼人。
謝絨睡在旁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在感覺到悶熱之后,微微轉身。
他睡相其實很不好,睡著之后也不老實,經常霸占整張床,只不過因為賀厭并不休息,所以也不介意,反而很喜歡謝絨在睡著之后露出這樣和往常溫和不同的霸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