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上賀厭眼神的一瞬間,謝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
“只是噩夢而已。”
他看起來驚魂未定,賀厭也不好說什么,這時候只能伸手拉住謝絨的手。“阿絨,睡吧。”“不會出什么事。”
往常這句話大概能叫謝絨心里安定下來。
但是現在知道握著自己的是賀厭,書里最大的惡鬼,還是把他當情敵的那一個,謝絨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皮發麻。
賀厭玩弄人心的功夫實在是太可怕了,從他撞邪認識“嚴邂”開始到現在,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對方的設計之中。
他想不通賀厭為什么那么記仇,只是為了報復自己給他戴“綠帽子”就自導自演的表演了這么久
頭腦里亂紛紛的,謝絨在聽到休息的話后只能重新閉上眼睛,盡力忽視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形惡鬼。
賀厭不知道剛才一瞬間阿絨對他的觀感已經改變了,這時候還在為阿絨可憐的躺在自己懷里的樣子而竊喜,
阿絨實在太可愛了。
他看著謝絨閉上眼睛,幾乎想要親一親他,過了會兒后才勾起唇角,替謝絨將亂了的發絲撥回去。而架子上的邪像則沉默的注視著這一幕,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謝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但是這么多天以來睡眠質量的增強都有了理由。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渾渾噩噩的感覺就襲來,叫他生出了一股困意。
謝絨明知道在驟然得知這么大的噩耗的時候自己不可能睡著,但是現在還是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了。
在陷入昏睡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果然之前突然睡著都是賀厭干的。
張道長和張客兩人早上起來了半天,一直到九點才看到謝絨出來。只是比起前幾天,謝先生昨晚好像沒有休息好臉色顯得有些差。
原本白皙的面色微微蒼白,張道長看了眼。“謝先生還在擔心今天的事情”
他以為謝絨是在擔心嚴邂,畢竟請來賀厭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們心里都沒有底。
謝絨其實在早上醒來就想告知張道長賀厭身份的問題,但是在這個想法剛浮現出來時他就意識到。
張道長和嚴邂接觸這么久以來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不對勁,顯然也是
和他一樣被賀厭弄的鬼遮眼了。
在鬼遮眼消失之前張道長估計是看不出賀厭的偽裝,他一旦開口,不說會被賀厭倒打一耙,反而會讓所有人陷入危險之中。
星然不知道賀厭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陪著他們演戲,謝絨現在也只能選擇將戲演下去了,等到出差的聞折燃回來,或許還會有轉機
只是雖然告訴自己要裝作沒有看到,只是一想到賀厭要繼續用偽裝的“嚴邂”身份對自己親近的時候謝絨還是感覺身體一僵,要費很大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馬腳來。
謝先生
見謝絨一直不說話像是出神一樣,張道長不由有些疑惑。謝絨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剛才想了些事情。他頓了頓,看了眼邪像有賀厭在,我們就先試試吧。
自從知道邪像上的臉是賀厭本人后,謝絨就不覺得這邪像能掌賀厭怎么樣了。那可是原著中最大的boss,這個邪像遠遠還排不上號。他應該擔心的是賀厭到底要做什么
過了幾個月的安穩日子,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劇情,現在看起來根本沒有。劇情還是在原來的點上,賀厭還是纏上了他
兩人的說話聲音沒有壓低,正在另一邊喂貓的賀厭也聽見了。聽到阿絨好像對他很有信心的樣子,賀厭扯了扯嘴角,眼底有了些笑意,也不客嗇給綠茶貓多開了一盒罐頭。
小黑貓“喵喵”的叼著罐頭離開。
賀厭回過頭來,用“嚴邂”的樣子看著謝絨,想到自己的打算,忽然開口“快十點了。”“我怎么忽然有些不安”
昨天前天嚴邂都表現的游刃有余,今天卻顯示出了不安。張道長雖然疑惑但也能理解,畢竟像這種無頭的詛咒越是時間越長越危險,誰知道哪一天就是真正的殺機。
張道長嘆了口氣“嚴小姐不能放松警惕,我和師弟兩個帶著賀厭也會在周圍替你護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