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并未阻攔,小白看起來卻不大情愿,再度左右擰動想溜,抗拒態度之強烈,若非沒法出聲,估計早就扯起嗓子開始哭嚎。但余回態度卻十分堅決,將它往錦囊中一塞,還要順手畫張符紙鎮住。好歹也是由阿鸞親自煉化的靈火,若就這么丟在枯爪城中,指不定要被司危與那群骷髏架子養成什么樣,還是帶在自己身邊安心些。
枯爪城外,彭流正遠遠等著,一見他出來,便急忙迎上前“如何”
“并非你我想的那樣。”余回道,“不算好事。”
彭流追問“有多不好”
“要多不好,便有多不好。我看往后還是得想辦法多管著些。”余回回身,又遠遠望了一眼城中,“否則他若一念成魔,天下可沒誰能拉得住。”
彭流訝然“這成魔”
一頭烏云沉沉。
一頭黃沙漫漫。
阿金鼓足勇氣上前搭話。他方才在心里分析半天,想要取得一位將軍的信任與好感,最快的途徑是什么答,當他的兵。于是這晌便道“不知這支隊伍,還征兵嗎”
將軍抬起頭“怎么”
阿金看著對方烏青的眼眶,以及不斷滲出鮮血的脖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哆嗦“我我我是說,我也想加入這支隊伍,與眾兄弟一道抗擊外敵”
“你沒聽到嗎”將軍嘆息,“我們已經快要發不出餉銀了。”
阿金忙道“能讓我吃飽飯就行。”
“看你身板單薄,可不像是能打仗的樣子。”將軍道,“我的軍營中,不養廢物,你若想來,就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阿金問“如何證明”
將軍放下手中茶盞,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拖著向大軍走去。
阿金毫無防備,差點驚呼出聲,本能地想拔劍,本能地想求救,但好在最終都壓了回去。他在心里給自己不斷打氣,老吳能斬妖,自己也能斬,萬一這些士兵也都是一些花架空殼呢,不足為懼,不足為懼
鳳懷月將目光從阿金身上移回來,自己斜靠在柜臺旁,對那正在哄睡嬰兒的女子意有所指道“日月告兇,不用其行。四國無政,不用其良啊。”
老板娘只是稍稍皺眉,表情多有疑惑,看起來完全沒懂。
“咳”鳳懷月收起拽文的心,換更通俗易懂的人話,“既然皇帝昏聵,一心想讓大家送死,那將軍為何還要如此盡力輔佐”
老板娘道“無非是因為一個忠字。”
鳳懷月卻道“恕我直言,力保這樣無能的國主居于高位,對百姓而言,并非福,而是苦。將軍愛兵如子,再忠下去,怕是大家會連飯都吃不上,到那時,難道眼睜睜看著所有兄弟一起餓死嗎照我看,倒不如殺了舊帝,另立賢明新君”
老板娘幽怨道“可惜我的夫君做不出弒君之事。”
“他做不出,我們幫他做。”鳳懷月鬼鬼祟祟壓低聲音,“瞞著你男人,不讓他知道。”
老板娘終于肯抬起眼睛“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