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夙沒有任何一句解釋,一轉身,消失在黑霧中。
他孤身一人行走在在暗無天日的黑夜,四周的黑暗似乎都懼怕他身上那股凌厲的魔神之力,驚慌地退避。
吾主。
一個渾厚陰邪的聲音響起來,帝夙沒有停頓,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
放棄她,讓她死,吾主不可受任何人之蠱惑
“閉嘴。”帝夙眉眼沉了沉,忽然用力在問道劍上一握,漆黑而細微的魔神之力在他手中一閃,識海中這陰邪的聲音立刻消失不見。
而他也感到胸口一陣悶痛。
本命靈器和他性命相連,傷害本命靈器,就等于傷害自己。
可是他真的很吵
他抬起頭,望向黑暗中,忽然拔劍在黑霧中一劈,掃開了一大片黑霧之后,他快步跑進去。
此時,在另外一片黑霧中,白衣侯停下了腳步,仔仔細細地聽著黑霧中的動靜,卻發現方才還盡在掌握中的少女不見了。
四周靜悄悄的,一整個活人憑空消失不見。
白衣侯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久違的不安。
樹梢上,鹿朝捏著一張用儲靈符改動的隱身符,冷冷看著下方那一點點白色。
琉璃仙都的人身上穿的白,和凡間之人的白不一樣,仙人的白色帶著一種仙氣,在稍微有些修為的人眼中,那是一種高不可攀的氣息。
有那一絲仙氣在,就代表已經飛升成仙,這是所有凡間修士夢寐以求的事情。
而鹿朝此刻也能清晰地看見白衣侯身上那層仙氣。
她把召靈握在手中,屏氣凝息地等待著,只要白衣侯走進她的攻擊范圍,就一擊必殺。
她把所有的靈力都集中在召靈上,偷襲,意味著只能出招一次,多一招都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尤其對方目前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情況下,她只有一次機會。
白衣侯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他早已是飛升數千年的強者,并不是魯莽之人,那小姑娘的氣息一瞬間消失,他便立刻把自己的本命靈器握在手中,不敢松懈。
鹿朝盯著他即將走到樹下,便握住了召靈的劍鞘。
正待拔劍,忽然一道炫目的劍光從暗無天日的黑霧中呼嘯而來,那劍光是如此的冷寂,像一段被剪下來的月光,浩浩蕩蕩驅散了黑暗,把四周照得森冷而明亮
這劍光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沖散了黑霧,帶起一陣狂風。
在樹上的鹿朝一個不小心,差點兒一個跟頭栽下來,連忙雙手雙腳抱住樹干。
“什么”白衣侯目露驚恐,連忙舉劍去擋,卻沒料到這劍氣如同帶著千斤之力,他根本沒能擋住,便被劍氣掀飛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他爬起來,看著自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的黑衣少年,那蒼白的膚色,肅殺的氣息,根本就是來索命的死神
數千年修為居然不敵這一劍
他,他究竟是誰
白衣侯用劍撐著自己,想站穩,卻發現雙腿的骨頭早已被劍氣打斷,他疼得不住哀嚎,拼命往后退。
帝夙拖著長劍走過去,高高束起的黑色馬尾隨著他的動作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度,若不是這渾身陰戾的殺氣,當真是一位舉世無雙的俊美少年郎。
“你是誰”白衣侯驚恐地問,這少年身上沒有仙氣,并不是飛升之人,難道還是凡人嗎
為何凡人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然而,等著他的卻不是少年的回應,而是少年手起劍落,一劍封喉
幾滴血濺在他蒼白的皮膚上,讓他看起來略帶妖異,他抬起頭,看向樹上的鹿朝,陰戾的眉眼近乎霜雪,冷得讓人觸目驚心。
鹿朝“”
媽耶,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