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么厲害,為什么找不到工作好好很奇怪。
大媽就笑力氣大有什么用人家又不要力氣大的女同志。她爹的成分不好,她識字不多,又沒親爹親娘做靠山,咋找工作小姑娘你是香江人,你不懂城鎮工作有多難找,那兩年,農村出身在城里工作的很多人都被精簡回鄉了,我大孫子的老師就是,何況閆斌這樣的。閆斌雖然和她爹是城市戶口,但他們沒有工作,一個月口糧只有二十五斤供應,都不夠爺倆塞牙縫,要知道,閆斌以前一頓就能吃二斤白飯加一斤肉。”
聽到這里,好好就說“姐姐,你更應該跟我走啦,到我家,別說一頓一斤肉,只要你能吃,兩斤肉三斤肉也沒關系,牛肉羊肉都有,還有雞魚肉蛋奶制品,新鮮的瓜果蔬菜。
閆斌還沒怎樣,大媽已經口水直流了。
她眼珠轉了轉,慫恿閆斌“這么好的待遇,你推辭掉你就是傻子閆斌哪,這幾年我沒事少幫你對不對你去香江打工,咱們互相寄錢,你寄來的是僑匯,憑僑匯換僑匯券,能到制定商店買到好多緊俏物資。
閆斌看著好好,你找武術老師,你能做主嗎你父母愿意好好一聽就知道她動心了。
“只要身家清白,人品無礙,我爸爸媽媽尊重我的意思。”好好一點都不擔心父母會反對,因為她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大媽趕緊道“除了成分,閆斌人品是一等一的好,絕對沒問題,不信你們就去打聽。”“什么是成分”好好沒聽過這個名詞,有點好奇。
大媽嘆了一口氣,仔細地把劃分解釋給她聽,閆斌的養父被劃分為資本家,前幾年又被劃分為佑,認識他們的人就避而遠之了。
傅玉麟和好好不敢相信,資本家
要是資本家,不應該很有錢嗎為什么閆斌看起來很窮的樣子
閆斌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辮,咽下喉間的苦笑,“我養父當時有相當于今天4500元的家產,超過2800元就被定為資本家,800元是小業主。
傅玉麟和好好也不
知道該怎么表示了。
他們不太理解這種規定。
“既然如此,那姐姐就跟我走吧。”好好拉著閆斌沒拎小偷的那只手,入手十分粗糙,扎得自己皮膚生疼,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得跟你父母說過得到他們的同意才行。”閆斌可不敢立刻答應。
要是人家父母不樂意,自己到時候得有多尷尬
好好忙說沒問題,你把地址給我,等我告訴我爸爸媽媽后,走的時候就和哥哥來接上你們一起走。
“行。”閆斌迫切需要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
她養父閆龍年輕時靠走鏢為生,攢下不少身家,憑著一身武藝也收過不少徒弟,閆斌是他走鏢時撿回來的棄嬰,隨他姓,叫閆斌。
希望她長大后文武雙全。
結果,閆斌武藝天賦極高,學習卻一塌糊涂,讀到中學就不念了。
閆龍早年娶過妻生過子,就是兒子夭折,妻子傷心過度,一病不起,沒多久也去世了,他沒有再娶,對養女和一幫弟子視如己出,教他們武藝,給他們成家,自認做到了一個師父應盡的責任,結果因為成分問題,弟子們避而遠之,只剩一個閆斌守在身邊。
要知道,愿意跟他學藝的大多是窮苦出身,吃不上飯。
閆龍今年六十多了,武藝還在,但他建國前幾年走最后一趟鏢時遇到土匪,帶鏢師拼命到最后,保住了鏢,卻沒保住自己的右胳膊,落了個殘疾,也因死了幾個鏢師,給了很大一筆撫恤金,家產折進去一多半兒,后來就不走鏢了。
也是那一年,他撿到閆斌。
雖然師徒反目,但閆龍為人處世頗為不錯,這些年沒有太多的人為難他們父女,只是沒有工作,口糧供應不足,爺倆那4500元的家產根本不經花,何況那幾年還接濟不少人,早就囊中羞澀了,即將買不起下鍋的米。
偏偏因為成分問題,再加上根正苗紅的都不是人人有工作,更不用說閆斌。以前還能到碼頭扛大包,現在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