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下去了。
晏鶴清等馮知閑說完,才說了最后一句,“抱歉,我從不玩。”
隨后說“往前開10米左右左轉就是出口。”
馮知閑定定望著晏鶴清,還想開口,晏鶴清就轉身離開了。
黑暗的樓道,一層接一層亮燈,快到三樓,晏鶴清停住。
陸牧馳蹲在他門口,開了一排的貓罐頭,聽到腳步聲,陸牧馳也沒抬頭,咬著煙慢慢說“我今天就路過,帶我去喂貓,喂完我就走。”
晏鶴清轉身就下樓。
陸牧馳抱著一箱貓罐頭,不遠不近跟著晏鶴清。
他其實,無比討厭貓。
他曾被林風致的貓抓過一次,很不識好歹,他喂它吃肉,它反嘴咬他。
但陸牧馳就很想再看一遍晏鶴清那晚喂貓的樣子。
天色很黑,少年的背影暈染著昏暗的燈光
,朦朧又縹緲,他往小區深處走了一會兒,停在垃圾箱旁邊。
“123”他輕輕喊。
陸牧馳還在想123的意思,就聽到細碎的聲響,幾只野貓竄了出來。
那些貓,叫1、2、3
晏鶴清沒回頭,淡淡說“喂吧。”
陸牧馳深深盯著他,“說話看著對方,是最基本的禮貌。”
晏鶴清沒反應,他蹲下,輕輕撫摸著一只小貓的頭。
從陸牧馳的視覺,只看到晏鶴清的后腦勺,他幾乎是迫切地,幾步走到晏鶴清旁邊。
他低頭望去,少年眉梢很淡,和這幾瓦的路燈一樣。
晏鶴清還是沒笑。
陸牧馳忍不住問“你是不會笑嗎”
晏鶴清抬頭,四目相對,他眸子里是清晰的疑惑,“面對你,誰能笑出來”
陸牧馳眼角狠狠抽了幾下,比起晏鶴清的話,晏鶴清的態度更令他不爽。
他是真的在疑惑,誰能對他笑出來。
陸牧馳火氣藤地升上來,他是不清楚晏鶴清有沒有酒窩,但他知道晏鶴清很有氣他的本事,幾個字就能激起他的怒火。
陸牧馳猛地丟開箱子,一箱子貓罐頭稀里嘩啦摔了一地,黑暗里又竄出好幾只貓,所有貓都奔向了貓罐頭。
晏鶴清撫摸的貓也跑了。陸牧馳彎腰扣住晏鶴清的肩膀,大力提了起來,低沉著冷笑,“是我表現得太親切了,導致你有了可以無視我的錯覺嗎”
他另一只手狠狠捏住晏鶴清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他。
“嗯還是你眼里只有別的男人,叫馮知閑”
陸牧馳湊近那片清透漂亮的耳朵,嗓音里是惡毒的笑意,“怎么,他功夫那么好,干得你很爽嗎”
下巴有一種快被捏碎的痛感,最難受的,是陸牧馳觸碰他的那塊皮膚,黏膩惡心,像是感染了病毒,一點點瘋狂潰爛。
晏鶴清眉頭緊鎖,他握緊拳頭,抬起目標明確,重重揮向陸牧馳鼻子。
陸牧馳沒想到晏鶴清敢還手,不閃不避,鼻子中了個正著,痛得他哼了一聲,松開晏鶴清后退幾步去摸鼻子,緊接著他鼻管涌出一股熱流,濕漉漉地打濕了他手指。
他鼻子被打出血了。
挪開手指看著上面的鮮血,陸牧馳怒極反笑,“你竟敢打我”
晏鶴清下巴處浮著幾個清晰拇指印,他臉色也很蒼白,對上陸牧馳的目光,卻比刀鋒還尖銳,“禮尚往來而已。”
陸牧馳舌尖抵著唇角,拇指擦過嘴皮,又沾上了血。
“好,很好。”
他肩膀瘋狂顫動起來,笑得尤為嚇人,忽然大步走向晏鶴清,想扛起他就走。
這個動作在原文經常出現。
無論什么地方,只要是沒有林風致的地方,陸牧馳對待晏鶴清就和一只狗一樣,高興了賞點甜頭,不高興了,隨時隨地打罵。
來了,同樣不分場合,扛起晏鶴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