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清靜靜看了很久,直到敲門聲響起。
“小鶴清快起床阿凜釣到了200斤的金槍魚臥槽”
趕到甲板,船長,廚師,清潔工,謝昀杰站在前方圍著,沒看到陸凜。
楚子鈺抓著晏鶴清擠進去,“讓讓。”
擠開人群,晏鶴清先看到了在處理魚的陸凜,隨后才是從未見過的巨大金槍魚,幾筐螃蟹,幾筐活蹦亂跳的海蝦,還有鋪滿了甲板的各類海魚。
陸凜在處理金槍魚,晏鶴清來了,他抬頭,發梢還沾著濕氣,比起平日,少了幾分銳利鋒芒,他唇角溢出抹笑意,“早。”
晏鶴清還沒出聲,謝昀杰就朝他眨眨眼,“今天托你的福,阿凜要下廚了。”
“臥槽”楚子鈺已經開始咽口水了,“我上次吃陸總做的菜還是高考結束”他又來勁了,“小鶴清你是不知道,陸凜的存在就是給別人添堵,學習好,打籃球好,做菜還好”
晏鶴清視線始終不離那只金槍魚。
午飯陸凜用海蝦做了道嫩豆腐做皮的蝦肉餃子,鮮得牙掉,楚子鈺特別喜歡,就是太清淡,他提意見,“陸大廚,晚上做點辣的我喜歡”
陸凜完全沒回應。
晏鶴清吃了幾口,就去層甲板釣魚了。
他運氣也不錯,第次海釣就釣到了幾只大波龍。
到日落,也算是收獲頗豐。
謝昀杰和楚子鈺潛了一下午水,回到船上累癱了,吃過晚飯馬上回房間睡覺。
晏鶴清還在釣,明早返程,難得來次,他要夜釣。
晚上的海面平靜,甲板上掛著盞照明燈,晏鶴清專注盯著水面,陸凜什么時候來了都不知道。
“年紀不大,癮挺大。”陸凜在他旁邊坐下。
晏鶴清勾唇,“是有點。”
“除了釣魚。”陸凜望著他的側臉,“還喜歡什么。”
長睫在眼睛下方落下兩方濃濃的陰影,嘴唇干燥,晏鶴清無意識抿了下,才說“你呢,除了釣魚工作還喜歡什么。”
陸凜從口袋里掏出樣東西。
時深時淺的光影里,折射出一道銀光。
是一把口琴。
“聽嗎”陸凜淡聲問,“不能點歌,會吹的不多。”
晏鶴清唇角浮起淺淺的弧度,“我知道的歌也不多。”
陸凜沒再說話,口琴抬至嘴邊,他目光仍是望著晏鶴清,片刻,清緩悠揚的曲調在靜謐的甲板響起。
晏鶴清安靜聽著。
很快,他聽出來了。
高中時,學校廣播常放這首歌,歌名不知道。
只記得里面有句歌詞。
你清澈又神秘,像貝加爾湖畔。
似有風吹來,掛著的照明燈微微晃動,光影落到晏鶴清側臉,忽而他吸了口氣,他望著前方,呼吸都屏住了。
清涼的水濺到臉頰。
口琴還在繼續,晏鶴清手掌微顫,他抬高,猛然抓住了陸凜的手,緊緊地,用力握住。
曲調戛然停止。
下一瞬,晏鶴清開口了,“陸凜,是鯨魚。”
陸凜順著晏鶴清視線側目,甲板前方,一頭鯨魚停在水里,發出嬰兒般純凈的叫聲,輕輕噴著水。
燈光照著,是純粹的白色。
一頭白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