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清后背抵到柔軟的羽絨被,陸凜剛要去給晏鶴清拿套睡衣,他又被拉住。
陸凜撥開他額前的碎發,聲音溫柔得能揉出春水,“睡吧,待會兒我幫你穿。”
晏鶴清手指揪緊床單,又很快松開了。
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一把將陸凜拉下來,翻身坐了上去。
“這次換我來。”不等陸凜開口,他低頭,在陸凜耳畔輕輕說了最后三個字,“陸叔叔。”
鋪天蓋地的麻痹感席卷了陸凜,瞬間侵吞掉他還殘留的丁點兒理智。
銀鈴聲一直響到了天光大亮。
晏鶴清先醒了。
或者說他一直在裝睡。
遮光簾拉上了,臥室隔絕掉明媚的陽光,陷入靜謐的黑暗里,適應了黑暗,只有隔得近,才能看清眼前的人。
晏鶴清抬手,不想吵醒陸凜,他指尖離陸凜的臉有一公分左右的距離,緩慢描著他的輪廓,眼睛,鼻梁
描了不知多久,到閉上眼,他都能在心里畫出陸凜的模樣,他才收回手,仰脖在陸凜嘴唇淺淺落了一個吻。
“好夢。”
晏鶴清悄無聲息離開了臥室。
黑暗里,陸凜緩緩睜眼。
不一會兒,他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
他從陸家宴會那天,就發現了晏鶴清不對勁。
他又要去解決他的債主,不想他跟去。
陸凜拿過手機,撥了電話。
“跟著護好他。”
他眉宇沉著,“今天發生的事不必匯報,你的職責只有確保他安全。”
收了電話。
晏鶴清到了京大門口,才開了機。
果然陸牧馳電話很快進來。
“清清你才醒我出來了”他呼吸不暢,應該是跑了相當長一段路,“我在打車,去你住處找個店見面。我叫到車了,你快過來。”
他報出一個地址。
唯恐晏鶴清沒記住,他還重復了一遍,“是隱盡路的云頂咖啡。”
晏鶴清掛了電話。
這個咖啡店,他很熟。
去年秋天,下午四點,他差點簽下那份催命符。
現在也是快四點。
他仰頭看向天空。
不同的是,那天下著大暴雨,今天陽光明媚,晏鶴清閉眼感受了一會兒陽光,很快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到他面前。
他開車門上車,“隱盡路云頂咖啡。”
司機應了聲,踩油門匯入了車流。
晏勝炳跟著出租車快一個小時,終于停住了,陸牧馳下車就奔進了咖啡店,晏勝炳緊張吞咽著口水,他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陸牧馳一個人出來了。
他雙手都在抖,撥了幾遍才成功撥出電話。
程簡接很快,“成功了”
晏勝炳不停舔著嘴,“沒有,他進咖啡店了。”
程簡罵了一聲,“好好守著,今天一定要成功”
“程老板”晏勝炳腳都在抖,“我緊張”
電話換到了趙唯方手里,他笑著說“緊張什么,五百萬都到手了,快喝點酒,多喝點,血液濃度高點,這樣查不到你身上,明不明白。”
晏勝炳看向趙唯方提前給他準備的酒,幾千塊一瓶的白酒啊他渾濁的眼球都冒光了,他“哎哎”幾聲,放下手機,顫抖著手伸向酒瓶,抓到酒瓶,他收回咬開瓶蓋,喝了口,立即上頭了,滿意吧唧著嘴一口接一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