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菜色都很清淡,米飯里還加了小米,晏鶴清吃了兩碗才放下筷子,正要開口,陸凜已經起身了,“隨便換身衣服,陪我去一趟。”
十分鐘后,兩人下樓出發。
還在首都最好的醫院,走廊寂靜無聲,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消毒液的氣味,陸昌誠執意站在手術室門口,目不轉睛盯著紅燈,陸翰坐在椅子上,垂頭望著地面一言不發。
管家陪護都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大氣不敢出。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無比清晰,除了陸昌誠,所有人第一時間看向電梯。
陸凜出來,管家陪護先是松了口氣,再看到他身后的晏鶴清,管家臉色立即變了,他余光瞄了眼陸翰和陸昌誠,掌心開始冒汗。
和陪護不同,他是陸家老人,在陸家家宴那天,他見過晏鶴清。
今天撞了陸牧馳的人,就是晏鶴清的養父啊
陸昌誠恨不能撕碎晏鶴清
總比鬧起來強管家心一橫,邁腳就要去通知陸凜,陸翰卻打斷了他,“爸,阿凜和”陸翰咬斷了牙,“晏鶴清來了。”
管家只好放棄了,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拽了拽陪護,又走遠了一些。
陸昌誠沒反應,陸翰猛地站起來盯住晏鶴清。
晏鶴清很平靜,跟著陸凜走到了陸昌誠旁邊。
幾乎是立刻,陸昌誠轉身了,揚起手杖砸向晏鶴清。
陸昌誠動作非常快,晏鶴清眼前一道虛影閃過,還沒做出反應,就被陸凜護到了懷里。
一道實聲,木手杖結實抽到了陸凜背上。
這一變故,管家和陪護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晏鶴清也瞳孔放大,他抬手就要去檢查陸凜的傷勢,陸凜安撫握了握他手,表示他沒事,這才回身看向陸昌誠。
陸昌誠雙目充血,臉的血色卻褪得一干二凈,是慘白的青紫,他恨不得此刻躺在手術室的是晏鶴清。
陸昌誠大發雷霆,“是他爸撞的小馳”他怒罵,“小馳要有三長兩短,誰都別想好過”
陸凜沉聲,“他是他,他養父是他養父。”
“沒區別,他們是一家人”陸翰咬牙切齒。“不是他腳踏兩條船,他爸豈會”
陸凜眼神瞬時冰冷,他看著陸翰,陸翰嘴里的話就堵住了。
“現在我和他才是一家人。”陸凜淡聲,“有問題找我。”
陸翰立即就看向陸昌誠,陸昌誠氣得血壓飆升,他呼吸急促,頭暈得幾乎站不穩,他嘴角抽搐幾次,勉強才發出音,“你要為他和我作對”
晏鶴清突然出聲,“陸老先生,您調查過我,應該非常清楚,我去年已經和晏勝炳夫婦斷絕關系。”
陸昌誠抓緊手杖,這個他的確知道,還知道晏勝炳一家常年虐待晏鶴清。
他嘴周圍的神經跳得厲害,“那又如何斷絕關系他照樣是你爸”
晏鶴清先看了陸凜一眼,才開口。“我和晏勝炳僅是領養關系,您和陸凜是血緣關系,您都認為他的陸和您不同。晏勝炳怎么就還是我爸了”
陸昌誠啞口無言。
他隱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晏鶴清和晏勝炳一家的確是決裂了,晏勝炳一個賭鬼酒鬼,對晏鶴清是非打即罵,毫無感情,不可能為他出頭。
二來晏鶴清和陸牧馳的關系,該是陸牧馳發瘋才是。
這時晏鶴清又說“您要還不信,可以帶我去和晏勝炳對峙。”
陸翰插話,“他死了,怎么對峙”
陸翰恨得牙癢,“你別想狡辯這是意外就那么巧,他那么多人不撞,偏偏就撞了我兒子他分明是故意沖著小馳來撞”
晏鶴清就是在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