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要讓程簡牢底坐穿
出去后,沒人讓趙惠林母子走,她看得出來,這里是陸凜做主,她硬著頭皮,“先、先生,我們可以走了嗎”
陸凜還沒開口,陸翰先發火了,“你老公謀殺我兒子,現在他癱瘓了,你們是兇手家屬,想走沒門警察馬上就到。”
趙惠林不敢反駁,拉著晏峰貼墻站著沒敢說話。
她腦子亂哄哄的,早沒有開始的難以接受,聽到陸牧馳癱瘓了,她反而覺得解脫,晏勝炳死了也一了百了,她有聽過不少癱瘓的人受不了折磨自殺,但她太了解晏勝炳了,晏勝炳沒有尊嚴,只要能活著,他都想賴活著,只會折磨她和晏峰一輩子。
外面天光漸漸亮了,陸凜回到車上。
晏鶴清睡著了,蜷縮在后座,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陸凜輕輕上車,低頭親了親他眼睛。
晏鶴清睫毛動了動,掀開了眼簾,瞳距漸漸聚焦到陸凜臉上,他胳膊撐著墊子要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朦朧,“你爸怎么樣”
“醒了。”陸凜攬著他背幫他起來,簡潔高效地復述了趙惠林的話。
晏鶴清就明白了,陸凜特意上樓,就是為了在陸昌誠面前,引導趙惠林引出程簡。
以后陸昌誠就會讓程簡數百倍償還。
他再不用做什么了。
晏鶴清低頭,看著陸凜的手,無名指上,是和他手上一樣的婚戒,他握住那只手,緊緊交握,“我餓了。”
陸凜帶晏鶴清去醫院外面吃牛肉面。
全家福,肉特別多,等他們吃完,陸翰又來電話了,“阿凜你快回來,小馳醒了,他”
背景音是男人痛苦的哀嚎。
病房里,陸牧馳想要摸他的腿,但他只腰部以上有知覺,一只手麻木了,只一只手勉強能動,摸不了腿,他聲音全是從喉嚨發出來,可怖又凄厲,“啊啊啊啊啊腿,我的”
說不出完整的話。
陸昌誠心疼得直掉淚,他蓋住陸牧馳眼睛不讓他看,“沒事,別怕,爺爺在”
“腿”陸牧馳意識到什么,他頭部劇烈動著,喉嚨涌出鐵銹味,“我腿在哪兒”
這時門被推開了。
陸昌誠抬頭,看到晏鶴清也來了,他氣不打一處來,“滾出去不許你進來”
陸牧馳突然安靜了,下一瞬,他掙扎得更厲害,“殺了我”他哭著哀求陸昌誠,“爺爺,讓我死”
陸昌誠幾乎是吼出聲了,“陸翰關門”
陸翰過去,看了眼陸凜,才關上了門。
門內是越來越痛苦的哀嚎,晏鶴清轉頭看向陸凜,剛要開口,陸凜突然往他耳里塞了兩只耳機。
然后他看到陸凜的唇形在說“別聽。”
同時,耳機里在唱。
thedsbeuherbodieddon
ohboybuyboysbohuh
onaytheeerane
tsugarandteaandru
eeran。
他第一次讓陸凜聽的歌。
那一次,他在暗示陸凜,他是那只受傷的鯨魚,他要活,他要反抗船上的水手。
現在陸凜讓他聽。
要他,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