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看不起我”聽到昀哥兒拒絕,鄧羌眼睛都紅了。
昀哥兒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兒童座椅上,一張小臉看起來挺嚴肅。
辛娘跟布氏看得想笑。
可是翊哥兒跟鄧羌挺吃他這一套,每次昀哥兒這副裝大人的模樣,這倆小孩兒就會下意識做出認真聽他說話的模樣,比她們大人說話還好使。
“你怎么這么想。”昀哥兒指著鄧羌說得很認真,“我們雖然是在玩沙盤游戲,可是這也不只是游戲。就跟你學習寫字練字一樣,不是每天學了就好的,是要反復練習的。
你跟我玩兒這個沙盤游戲,每次輸了,你有去總結過為什么輸嗎你有想過對應的輸局你該怎么反敗為勝嗎
你都沒有想過,每次都是第二天就來找我玩下一盤,從來不總結歸納,你這樣以后怎么成為一個大將軍啊。”
鄧羌傻眼地看著昀哥兒。
昀哥兒確實說得對,他每次都是半夜想,怎么就輸了呢,越想越睡不著,只想著明天再來,我一定能贏,可是真的沒想過該怎么去應對昀哥兒說的那些兵法戰略問題。
一時之間,鄧羌竟然感到很羞愧。
還是辛娘看鄧羌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趕緊說道“昀哥兒就是嘴皮子利索,鄧羌你別管他。”
鄧羌對辛娘跟布氏是很尊重的。
當下反而更慚愧了,好半天,他竟然很認真地對昀哥兒開口,“昀哥兒,你說的是對的。從今日始,我一定按照你說的歸納總結一樣認真學習,受教了。”
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叫昀哥兒。
之前要么是小屁孩,要么不叫。
昀哥兒很滿足,他發現他還挺喜歡這種當小老師的感覺的。最主要的是鄧羌之前不是很傲氣嘛,現在還是跟翊哥兒一樣被他教育好了。
超級有成就感。
接下來的幾天,李伯跟李復也都發現了,鄧羌沒有再跟昀哥兒玩兒沙盤游戲了,可他的性子卻一天比一天沉穩。
原來他練字讀書是有點不耐的,現在從李府讀書回去以后,基本都會練字到大半夜。而且還很喜歡寫一些筆記,其中穿插一些讀書體驗跟昀哥兒同他相處的一些日常事跡。
他還無師自通,把昀哥兒說的一些他自覺有道理的話,還會編纂一個小故事出來,弄得跟警世醒言似的。
昀哥兒有次看到過,當時就想,鄧羌這日記本本可千萬別流傳出去,不然他丟不起這人。
就連他有一次隨口跟鄧羌說的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都能編一個勸學小故事。里面的正面人物肯定是他跟昀哥兒,翊哥兒這個氛圍參與者成了那個不聽勸不要學習的人,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懂的都懂。
當時昀哥兒就小心把他的筆記本給放了回去。
打算等翊哥兒長大了,他再跟翊哥兒說鄧羌編造他黑歷史。現在翊哥兒還小,聽不懂呢。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這天氣還是冷,不過大雪現在是停了,就是外面依舊天寒地凍。放在院子外的水,一個晚上就能結成冰塊。
昀哥兒每天還是被裹得嚴嚴實實,跟個球似的。
說實話的,昀哥兒這幾天因為精力旺盛,所以就算裹成個球還是在努力探索李府,這回基本把李府逛了一圈了。
然后他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