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咱們翊哥兒這么瓷實了,來叫聲舅舅。”
翊哥兒不像是小時候了,認人,別人抱他就要哭。現在的翊哥兒膽子大的很,雖然跟布昭很少見面,可還是笑呵呵地喊“舅舅。”
布昭一樂,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封封著飛錢的紅包塞到翊哥兒懷中,還掏出一把小劍遞過去道“聽聞咱們翊哥兒是要出將入相的,想來喜歡舞刀弄槍。阿姐,再有兩年,我置辦一套給翊哥兒送來。”
布氏看了眼那飛錢,她知道這飛錢若是取的話一定金額不少,她阿爹娘親一直覺得有些虧欠她,所以每年都特意讓布昭送來不少錢財跟一些稀罕物件。
布氏原先肯定是怨過的,風華正茂的年齡不清不楚嫁給李復年紀這么大的人,而且當初是跟辛娘一起入門,暗暗也哭過。
不過事已至此,翊哥兒都這么大了,布氏也仰仗李復的名氣抬高了門階,加上這幾年李復也越來越貼心,她倒是真真切切覺得這樣過也不錯。
“阿昭,這回我特意托人去找你,叫你早點來尋我不是問你要錢,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布昭看布氏說的認真,立時放下了翊哥兒道“阿姐說就說。”
“阿昭,阿姐想讓你跟阿爹到隴縣來,我聽郎君說過段時間打算組建什么商隊了做什么生意,我也不懂,但我希望你跟阿爹也去做這個商隊,以后也能給翊哥兒打一份助力。”
布昭眉頭一皺,李復要組建商隊
這種事其實也常見,雖然士農工商,商戶最低等,可是能跑到邊境來做大規模生意的基本都是在中原腹地中有梁國軍官背書的,說白了就是暗中豢養的商隊。
涼州靠近異族,馬匹跟皮毛生意簡直不要太好做。
布昭記得李復是個比較高傲的文人,另外他骨子里也有些看不起商人,原先似乎不屑為之,現在也要暗中做這個生意了
這倒算了,可要是聽了他阿姐的意思給李復做生意,他們就得舉家搬遷到隴縣,離開故鄉遠走他鄉,是不是有點不值當再則,有李復正式背書他們布氏做生意是會輕松一些,可以前自己是小老板,現在直接變打工了啊。
布氏看出了布昭的猶豫,頓時壓低聲音道“阿姐不糊涂,阿昭,郎君似有大志,我所在意的也不是那一點錢財。
如今翊哥兒還小,在外有郎君跟昀哥兒主事,若此時不參與,再等日后翊哥兒長大一切就遲了。”
她是知道翊哥兒肯定是爭不過昀哥兒的,可爭不過也得參與到李復跟昀哥兒所做的事中,不然等翊哥兒大了一事無成實在太難看。
再則,她家里人用她賭了一次,那何妨再賭一次反正她跟了李復,這關系也斷不掉了,不如趁早下水
布昭一下就睜大了眼睛,“阿姐”他不敢相信李復有這樣的膽子。
“我是他枕邊人,他如今也不隱藏志向,我自然看得出來。阿昭,你不信我就去隴縣看看,看了你就明白了。”
布昭跟布氏交談完之后,最終是渾渾噩噩出的李府,思索了下還是在隴縣轉悠了起來。他倒要看看,李復在隴縣究竟做了什么,讓他阿姐都沒說他異想天開,反正很是推崇起來。
而在布昭在隴縣到處觀察的時候,中樞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拱入獄了,隨著李拱入獄,原本受到過李拱提拔的一大批官員也受到了處罰。
關大牢的關大牢,殺頭的殺頭,發配的發配。
其中被譽為文人清流,當代大儒的崔定崔亭伯,也就是對騫珪還有門生名分的崔公跟他的老妻被發配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