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幕僚的話,孟氏孟喜直接炸了,“辛公,這是怎么回事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王邑也是手抖得厲害,“不行,不能被困在里面,我得出去拜見郡守,我我我不能死在這里。”
說完,王邑再也不看辛滕,轉身就往外走。
“慌什么”辛滕喝了一聲,又大聲叫來仆從,直接把王邑給捆了。他們是來密謀的,昨天還是悄悄從辛氏后門進來的。自己都來得小心,怎么還會帶多余的人。
所以這會兒被辛府的仆從捆住,他們辦法都沒有。
辛滕一甩長袍,看著還冷靜,其實胸口的心臟也跳得不行,整個人有種頭重腳輕的味道。
但還是強撐著精神,讓人給他換了一身干凈的粗布衣服,隨后就往門外走。
晉國之后,辛氏就沒出過什么像樣的人才了,到了他這一輩也沒人在朝中做官更沒有功名在身,所以按照梁朝規矩是沒法穿綾羅綢緞的。
吱呀。
辛府的大門被打開。
辛滕率先看到那些彎弓挎刀的精兵,當時就再也維持不住昨日的冷靜,腳更是一軟差點跪下。
真的好多年他沒看到過這樣的精兵了。
這樣的精兵令行禁止,渾身充斥血氣跟煞氣,絕對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只有等見到了,只會覺得自己就仿佛被一頭猛虎盯著,轉瞬就會被撕得粉碎。
“李大人。”辛滕的聲音都有些在抖,多少有些后悔昨晚的激進,“您是來赴宴的嗎小人在家中已經備好了家宴,就等著您前來一敘。”
李復牽著昀哥兒沒說話,只是將那封請柬往他腳邊一扔。隨后騫珪上前幾步一揮手,很快有人拖來二三十具尸體直接朝辛滕扔了過去。
“辛滕你可認罪”
說罷騫珪拿出一張罪狀紙,上面列數了辛滕的大量罪責。
最關鍵的是有侵占鄉民良田、用辛氏之人掛郡兵空餉,將朝廷屯田據為己有,甚至還資助山匪,用山匪保護自家人走商外,也用山匪搶劫屠殺他人,瓜分錢財。
除開這些外,還有放高利貸、隨意變更佃戶糧租,讓人家幾乎白給他們家種一年地,另外還有一些倒賣婦女與流民給異族的爛事。
三天時間給他們擦屁股的同時,昀哥兒也沒閑著。
甚至在李復上任漢陽郡郡守的命令收到的時候,昀哥兒就已經派人開始收集整個冀縣的狀況了。
騫珪每念一條,辛滕就抖一下,一直等騫珪念完了,他才大聲喊冤枉。
“你要是冤枉,那才是最大的冤枉辛滕,你現在束手就擒,郡守會秉公辦理,但你要是糊涂了,可就說不好了。”
辛滕抬頭看,只見李復冷著臉一言不發,他手中牽著的小兒也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顯然這個新郡守沒打算放過他。
是他低估了這位新郡守,他是真敢翻臉
辛滕忽然道“大人稍等,等我回去跟家中人說一聲,我相信清者自清。”
說完,辛滕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后背出著冷汗慢慢往家里走去。但大概過了一刻鐘,忽然從辛府沖出來四五十人,這些人竟然也都穿著輕甲,手中更是拿刀拿茅。
在他們之后,則是辛滕跟他的家眷。
“走走不要戀戰”辛滕顯然不甘于等死,他要殊死一搏。
那些護衛基本知道是十死無生,可平時辛滕對他們極好,他們的吃穿用度全都給足。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今日要死,也只能認了。
那些護衛沖上來就不要命地砍殺,而辛滕手中牽著一匹馬,一看事不可為,索性家眷也不要了,翻身上馬就跑。
昀哥兒他們早有準備,在那些護衛沖上來的時候,前面的長刀兵直接揮舞砍下。這長刀的重量都能砍死馬匹,何況是人,沖在前面的十來人直接尸首分離。
隨后就是一波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