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說快也快,蛟龍怒吼中狠狠咬住巨狼身側一鼓包。巨狼有心反抗,可突然之間凝聚于它的龐大氣運猛然動蕩起來。
很快,一大部分的氣運從巨狼之中脫離而出,化為一股股如云之運轉而匯入漢陽郡運勢之中。
巨狼一下萎靡下去。
蛟龍咆哮一聲,直接一口吞下化為運勢的鼓包,還要再吞咬,那巨狼哀嚎猛然奔走。蛟龍有心在追,可它是漢陽郡一地運勢,也無法真正脫離漢陽郡地脈。不過趁此機會奪下對方一小半運勢,運勢化作的蛟龍看上去鱗片更加真實,腹部之下微微突起兩個鼓包,看來是蛟龍生爪的跡象。
吃飽喝足的蛟龍之運又吼叫了幾聲,這才興奮地回到漢陽郡氣運之中隱匿不見了蹤影。
天空很快再次晴朗,甚至有些萬里無云。
“怎么又不下了”阮伶驚奇開口。
這阮伶跟康齡一樣,也是崔定的七位弟子之一。
剛剛明明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可一盞茶的工夫不到,竟然烏云皆散,看著沒任何動靜了。
崔定眼睛有些酸脹,低頭閉了閉眼之后才肅然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此乃君子處世之道。你等見我有異而不靜心,看來還是沒有沉浸在學問之中,心性亦不夠穩定。”1
幾個弟子頓時羞愧,一個個低下頭同聲道“老師教訓的是。”隨后立即跑回去讀起了書。
昀哥兒也有些尷尬地左右看了看,其實說起來剛才最先咋咋呼呼的就是他。
不過崔老頭是對著他七個弟子說的,可能因為他也不是崔老頭的弟子,所以崔老頭也不管他。
就跟他跟翊哥兒跟著鄭左生學,很多事鄭左生也是就揪著他了。翊哥兒實在學不進的東西,鄭老頭搖搖頭也就隨他去。
包涵的期望不同,嚴格程度也就不同。
幾個弟子進去了,崔定面色溫和了一些,“主公,我剛才所說蛟龍吞狼之勢說的便是一地氣運變化之事,不過此事也說不清。”
崔定知道昀哥兒是不大信這些的,所以也不深入講解。
其實有時候不信也好,就算天有注定,可他們圣賢書讀得多了,很多時候更愿意相信人定勝天。運勢一道,本來也不會一成不變。運依人而生,人因運而變,但歸根結底不到最后結局,誰又能真正蓋棺定論呢。
“主公,張玉將軍等人出征大吉,天水府五縣已經恐怕已在郡兵掌握之中了,恭喜主公又得幾地,也恭喜主公重新奪回了屬于梁國的土地。”
說到最后,崔定語氣也有些感嘆。
梁國失去的領土,卻不是梁國親自奪回,這何嘗不是一種梁國衰敗至極的征兆呢。
這么肯定
神神叨叨得這么厲害
昀哥兒奇怪地看了崔定一眼,笑道“好啊,崔公說的是真的話,回頭我就請崔公您吃牢丸。
您不知道,隴縣的那家牢丸鋪子現在還分鋪,現在開到冀縣來了。咱們現場去吃,比我打包拎著去您那兒好吃多了。”
崔定樂道“那就勞煩主公破費了。”
康齡看著昀哥兒跟自己老師說說笑笑地進來,還商量著什么時候吃牢丸的事,那股子昀哥兒是不是老師私生子的荒唐想法又冒出來了。
實在是老師對昀哥兒太隨和了,甚至好幾次昀哥兒來跟著學,他睡遲到學堂這兒晚了老師也不生氣,還會問他吃沒吃早飯。
沒吃,老師還會叫師娘做些東西給他吃。于是有幾次讀書的時候,昀哥兒是邊吃邊翻著書。
這要是他們康齡都不敢想老師會生多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