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嚠這些年早就養成雷厲風行的性子,在涼州又待了兩天后就帶了石敬還有十來名西山軍士卒直奔并州。
半個月后,一路風塵仆仆的石敬蹲在樹下吃著干餅喝著涼水開口,“大天王,那真是你外甥啊”
他們為了節省時間,專門找了向導走的山間小路。放眼望去,那就不見絲毫人煙,也就只能吃吃干糧喝喝山泉水了。
這會兒憲嚠嚼著面餅就自豪道,“那肯定是。”
石敬笑道“不像,你外甥那長相跟小白臉似的”話沒說完,石敬就看到憲嚠瞪他。
石敬趕緊繼續說,“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跟咱們大老粗不一樣。他要是你外甥,怎么跟你差這么多”
說到這個,憲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
他少年時其實也是俊朗白臉模樣,誰叫世事無常,外面摸爬滾打的吃苦,時間久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石敬也就是這么一說,隨后湊近了嘀嘀咕咕道“大天王,咱們投靠你外甥,難道就送那些金銀珠寶嗎”
憲嚠咧嘴一笑,“你知道我有別的打算”
石敬憨厚一樂。
憲嚠年輕時候到底讀過書,自然在一眾劫匪中自然脫穎而出,而石敬是外愚內智。倆人一個心野又兇,一個頗有些厚黑,一直配合的不錯,是上下級也更是兄弟。
“咱們去投靠徐侑那都準備了那么多錢財,大天王你還敢搏一搏去涼州刺殺李氏做進身之階。而且涼州士卒精銳,咱們那些西山軍一輪篩選后,恐怕能留下的人不多。我是不信你臉皮這么厚,就拿這點錢財跟西山軍給你外甥送大禮,這多丟人。”
“大天王跟我說說,你什么打算”
憲嚠就知道瞞不過石敬,而且這疑問他估計憋了一路了,今天實在憋不住了。
“我打算送個并州給我外甥,再有半年就到了春節。我要是動作快點,就把并州官印當壓歲錢給我外甥,要是慢一點就等翻過年的春天,當成我外甥的生辰禮物送。”
石敬一搓手,咧嘴就笑,“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記干一票大的。”
他倆商議妥當,一路就開始圖謀起了并州。
石敬是并州本地人,憲嚠早年發配并州后就一直在并州生活,二人對并州可謂熟悉異常。
如今的并州州牧叫公孫鐸,出生并州太原人。家中是落魄寒門,祖父在時做一地縣吏。后來積攢了一筆家業后,索性就拿出錢財替自己兒子公孫夏謀劃了一個縣尉的官職。
若梁國無有大亂,這公孫一家也就如此了。
后來無食教跟李巍躍造反,并州也一度有波及,公孫夏身為縣尉,自己也需帶兵出征。誰知道他作戰勇猛,一下就脫穎而出。當時還受了舊并州牧的看重,一路提拔仰仗為臂膀。
之后舊并州牧因功績出色,當時朝堂調他回中樞。這位老并州牧沒帶走公孫夏,只是提拔他做了樂平郡郡守。
公孫夏上任后,嚴厲打擊郡內盜匪,努力恢復民生,一時作為不小,得了不少民心。因當時天下大亂已經初見端倪,公孫夏的表現讓并州一些人看在眼里,順勢也就投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