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里的工作,當他做這些舉動的時候,低階蟲族們只是安靜得看著,對于它們來說小蟲母的行為充滿了疑惑,可只要是蟲母想,那么它們就一定會盡力配合。
巨鳥身上的羽毛足夠大且長,自帶厚重感的灰褐色被顧棲拍去了余灰,又用柔軟的深綠色葉片擦得干干凈凈,羽枝被剔除,極有硬度的羽軸被顧棲握在掌心里,正適合做晾制生肉干的支架。
“黃金,幫我把它們掛起來。”
被分離了脂肪的肉干很快就被掛在山洞口,但僅是這一點并不足以讓顧棲滿意。在他還不知道怎么離開這顆星球之前,山洞便是最原始的居住地,為了方便自己的生活,他必須改善周圍的條件。
“還需要一切枯葉、樹枝、木棍,或者是其他的新發現,比如石片、石板、石塊之類的。”顧棲看向蜂,蜂轉向了立在另一側的海藍,于是被委以重任的藍摩爾福蝶領著另一眾蟲一同出了山洞,替蟲母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可以說低階蟲族們是此刻顧棲用得最順手的“勞動力”,斷斷續續十幾分鐘后,不同的蟲帶回來了不同的“發現”,多多少少都能滿足顧棲的需求。
年輕的黑發蟲母側身坐在柔軟的樹葉之上整理那一堆由低階蟲族們帶回來的“雜物”
干燥的木塊被整理成一摞借由天鵝絨螞蟻的幫助堆放在山洞干燥的角落里;黑褐色的河蚌被掏出了帶著內臟的血肉,只留下一個被擦得干干凈凈的的殼當作是器皿;灰色的石板、石塊被組成了一個簡易的桌子;長且有韌性的草莖被編成了長長的灰綠色麻繩,又穿過了寬大的葉片暫且成為了顧棲替自己準備的“遮羞布”。
背過數位低階蟲族的視線,黑發蟲母低頭撩開遮羞布看了看
肉粉色的蟲尾又軟又滑,像是摸到了沒有棱角的魚鱗,撫摸過的手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蜜香,像是被打了蠟似的,通體呈現出一種極細微的漸變,唯有腰腹部位人魚線像下延伸、逐漸交叉的末端才有了不同的變化。
半指長的縫是珊瑚紅與蜜桃粉的混合,外淺內深,像是一朵臥倒開在小腹之下的薔薇,與那蟲尾一般彰顯著蟲母非人的特征。
有種脆弱的漂亮感。
顧棲用拴了草繩的肥葉遮蔽胸膛與腰腹,只是這衣服脆弱得厲害,他必須時刻小心防止它們被撕破。用手指撫平了另一處小小的撕裂口后,顧棲忍不住感慨道“要是有會吐絲的蟲族就好了。”
相對而言,低階蟲族的蛛絲要比那些難以處理的草莖更加有用處。
蜂顫了顫觸角,偏著腦袋看向了另一側的天鵝絨螞蟻。背著一身紅黑絨毛的低階蟲族同樣晃了晃觸角,在蟲母不曾注意到情況下達成了一場加密談話。
而未曾注意到這一切的黑發青年再一次搭著蜂的前足被抱了起來,之前的出行只進行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對顧棲在這顆陌生星球的探索極為不利,于是這次他決定多帶一部分“幫手”。
浩浩蕩蕩的低階蟲族們任勞任怨,只在山洞里留下兩三位守衛者,剩下的不論飛還是爬,都跟在了黃金的身后,心甘情愿成為小蟲母驅使的勞動力。
黑發青年目光灼灼地打量著一切,試圖尋找一些能夠改變他生活質量的東西
想要在野外生存,顧棲需要的東西遠遠不夠,但時間有限,再加上他自身的行動能力受限,于是這場叢林拾荒的運動持續時間并不可能太長。
而另一邊,天鵝絨螞蟻在得到了蜂的“指令”后爬向密林的深處,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洞之下,試圖尋找著蟲母需要的“幫手”。
一切的安排,似乎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