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道“我想到了我的監護人。”
“監護人”
“嗯,他有一頭灰白的長發,又長又卷,很柔軟;但他有些不修邊幅,所以頭發里經常夾著草渣,好好一頭長發,倒是被他給浪費了。”
黑發青年那雙霧沉沉的瞳孔中閃過了回憶的光芒,他低聲道“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到了他”
亞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又硬又粗還很扎手,從出生到現在野蠻生長著,長了用生銹的剪刀修整,臟了用混著肥皂的水清洗,沒有經過任何的保養,像是一叢干草。他道“哥哥的監護人是父親嗎”
“不是。”顧棲搖頭,“我沒有父母,我是被他從海邊撿回來的。”
“那哥哥的監護人在你遠方的家鄉嗎”
原本裹著大衣輕輕晃動的尾巴一僵,亞撒看到黑發青年的眼中滑過了淺淺的無奈,隨后聽見對方說“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兒了。”
也被拋棄了嗎
亞撒蹲著靠近顧棲,他支起了腰背,伸手重新拿起青年的手腕,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下把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哥哥喜歡的話可以多摸我。”
頓了頓,直白表現出情緒的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釋道“我以后也會好好養護頭發的,留長留卷,只是我的頭發是紅色的如果哥哥找不到監護人,可以透過我”
“噓。”
顧棲用拇指、食指捏住了亞撒蜜色的腮幫子,將那張格外年輕、英俊的臉龐捏得變了形,原本削薄的嘴唇像是金魚一般鼓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詭異的可愛,“說什么呢你想讓我透過你,然后看我的監護人”
顧棲小小地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是忽然想起來而已,但是你們之間可沒有什么相同的,有什么好透過的記住了,我不會把你當他看待,你就只有一個,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些雞湯的感覺,但顧棲卻格外堅信不疑,他并不喜歡“因為思念與愛意而在某個相似的人身上尋找安慰和寄托”的說法。在顧棲看來,就算是能相似到有98都一樣,也不該將其當作是替代品,這本就不公平。
對誰都不公平。
他討厭這種。
手指微動,顧棲捏著亞撒的腮幫子晃了晃,而日漸長出薄薄一層肌肉的少年也格外聽話,任由那雙溫涼蒼白的手捏著,絲毫不動彈一下,甚至還怕累著對方的手腕而悄悄支著脖子上的力道。
顧棲“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唔,蜘蛛勒記住了。”乖巧地點頭。
“我剛剛說了什么”
亞撒咧咧嘴,被捏著臉頰而發聲有些含糊不清“鍋鍋朔五斯塔別的哥哥說我是特別的。”
“我看你是就記住了這句話。”
顧棲松了手,他揉了揉少年毛毛躁躁的腦袋,再一次叮囑道“以后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對于你的頭發怎么喜歡怎么來,要按著你的喜好,懂”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