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尾巴好難受”
沙啞的喃喃聲傳遞到亞撒的耳朵里,他小心掀開半截被子,看到了浮動流光到肉粉色尾巴。幾乎不用多想,他就拿了干凈的毛巾蘸上水,小心翼翼地搭在了顧棲的尾部。
從平坦的腰腹到圓潤的末端,這條尾生地很漂亮,在此之前亞撒沒有少偷偷用眼睛瞅過他想伸手摸一摸,可又怕哥哥覺得他太過冒犯,這才一直忍著心底的渴望。
但是這一次
為了動作方便,亞撒干脆跪坐在床邊,“哥哥,我給你擦擦尾巴”
被那股癢折磨得咬紅了下唇的顧棲胡亂點頭,捏著床單的手指幾乎都要繃出淡青色的經絡。
“哥哥別咬嘴巴,難受了可以咬我。”亞撒一邊遞過去自己的手臂,一邊用手掌裹著溫熱的毛巾小心擦拭。
“嗚咬你做什么,咬壞了事后我還得給你上藥。”
溫熱潮濕的毛巾一點點擦過青年宛若粉色水晶一般的尾部,或許是因為某種變化即將到來,原本清透柔軟的尾上浮現出很碎、很小的裂紋,像是上好瓷器燒制時專門留下的特殊紋理。
亞撒眼睫毛顫了顫,“可我不想讓哥哥難受。”漂亮又嬌貴的黑貓,應該被養在華麗的宮殿之內,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只能落魄在漏風漏雨的小院子中。
“我也咬不壞的。哥哥不用怕上藥麻煩,我都可以自己做。”
一只略顫抖的手伸來狠狠揉了揉亞撒的腦袋,因為尾部的癢意,那股在顧棲看來極大的力道對于亞撒來說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溫熱,細膩。
長了一點的深紅色碎發邊緣帶著很不明顯的卷曲,像是睡覺是沒注意而壓出來的彎折痕跡,顧棲將那叢硬質的碎發揉得更亂了,氣息不穩道“小小年紀放松點,想那么多做什么嘶,我不是怕麻煩,我是怕你疼。”
癢地沒什么力氣的顧棲翹了翹嘴角,越是相處他就越是為這位無依無靠的少年暴君心軟,有時候他總忍不住想,若是他這個“冬日禮物”不曾出現過,在維丹王宮中飽受欺凌的亞撒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就亞撒現在這個性子,明顯的得失計較,心里總是小心翼翼,言語中的試探輕微地叫人心疼。顧棲也不是什么鐵石心腸的人,面對一個獨自生活在深宮中的十二歲少年,試問誰能真的硬下心來
很多時候,他是真的把亞撒當作了自己的弟弟。
摸著腦袋的手又掐了掐少年的腮幫子,硬生生扯得沒了那一抹低落,顧棲才忍著尾巴上的難耐小聲道“多保護自己,別總是把自己看得那么輕。”
“好。”這一次,被扯著臉頰的少年應聲了。
輕喘了口氣,還不等顧棲說話,亞撒忽然開口了,“哥哥。”
有些遲疑,以及吞咽下去的驚艷。
“怎么了”抬眼瞧了瞧,是尾巴逐漸褪去了。
“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在顧棲無暇注意的地方,少年赤金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那條一點一點發生改變的尾部,就像是親眼見證了一場夢幻的進化。
“摸唄。”顧棲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那股惹人的癢終于消散幾分,當他感受到一只粗糙、滾燙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尾部上時,下意識翹了翹尾巴尖,卻見到了一抹蒼白的腳趾。
亞撒喃喃道“哥哥,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