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撒“哥哥,你喝醉了。”
“沒有,我才沒喝醉呢。”早就視線朦朧、暈暈乎乎的青年像是每一個已經喝醉了的人那樣辯解,他努力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他視線里已經出現了三四道晃影的亞撒。
顧棲嘟囔道“只是一瓶黑啤酒而已,怎么會喝醉呢”
“可能是因為哥哥的酒量不好吧。”
亞撒站起來,幾乎和顧棲差不多的個頭緩緩靠近,將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扶了起來。他的力氣很大、大到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十二歲少年,雖然顧棲也時常對此充滿了疑惑,但他只當這是亞撒天賦異稟。
從小院到屋內的床邊,顧棲是在亞撒的“伺候”下洗漱上床的,他一沾著床便立馬翻身抱著被子,不多時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亞撒眸光閃了閃,他轉身開始整理屋外遺留的酒瓶。
深色的酒瓶在月光下反射著微光,蜜色的手指拎著細長的瓶口抬到自己的面前亞撒低頭嗅了嗅瓶中液體冒出的酒氣辛辣、刺激,烈地像是一道颶風。
但在颶風之后,卻有種淡淡的甜。
如果那位給了酒水的后廚仆人在此,一定會驚異為什么這瓶黑啤酒會變得這么濃烈,但仆人不在、顧棲以為就是如此,于是這個小秘密就可以繼續被亞撒隱藏起來了。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滿意地將剩余的酒水倒在了草叢中。
春日晚間的風很快就蒸干了草叢中的水跡,亞撒輕輕勾動手指,落在草枝上的水珠就像是長了腿似的,悄無聲息地炸開,然后消失。
院子里、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整理好,亞撒替顧棲掖了掖被角,又無聲地離開,踩著瑩瑩的月光、沿著他習慣的小路,走到了晚間格外安靜的王庭花園里。
他知道,今天整個維丹王宮的王室成員都在前庭進行晚宴,于是這里變成無人問津的秘密基地。借著月光,亞撒快走幾步到了花園水池的邊上,那波光粼粼的水像是某種富有魔力的迷藥,正勾引著紅發少年踩入其中、成為水體的一員。
深深吸了一口氣,亞撒沒有拒絕自己體內急躁的躍動嘩啦。
水聲在安靜的花園中顯得格外突兀,但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現任君主費格蒙卡自負于維丹王宮的防御裝置,因此不屑于讓仆人之外的守衛行走于王庭之內,而這也給了亞撒能夠小心穿梭整個王宮的機會。
月光似乎更加亮了幾分,重歸寂靜的水花與水體融為一體,在那深色的暗影之下,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是條擺動時而淺淺浮出水面的長尾。
冰涼的水珠覆蓋在銀白的、整齊排列的鱗之上,有力如刃的鰭挺立地炸開,那是一副準備攻擊的桀驁姿態,像是深海之淵下孕育的詭神,神秘、危險,充滿了未知的詭譎。
那條尾巴轉瞬即逝,很快就順著水流潛了下去,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一道濕漉漉的影子從另一邊生著低矮花叢的邊緣爬上了岸。那是渾身都濕透了的亞撒,深紅色的短發因為水的重力而緊緊貼著頭皮,一雙赤金色的眼瞳中似乎溢散出了某種詭秘的光,縈繞在他眼部的周圍,像是一顆被釋放了神奇魔法的金色寶石。
亞撒拍了拍潮濕的衣擺,幾乎沒有什么動作,那些冒著涼意的水汽瞬間蒸干,連貼著腦袋的發絲也變得干燥起來,唯一有些羞人的卻是那條從襠部直接裂開的長褲。
“嘖,還是不夠或許下次要記得脫褲子。”
壓低的呢喃,少見地帶了些孩子氣,亞撒愉悅地勾了勾嘴角,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花壇,小心地折下幾朵開得正盛的花這些花如果是送給哥哥的,似乎也沒有那么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