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撒笑了笑,“嗯,那我爭取以后當大混蛋。”
這點兒叫罵,在亞撒心里不痛不癢,甚至堪比打情罵俏在開啟了厚臉皮的追人模式后,某紅發aha已經徹底不帶要自己的那張俊臉了。
顧棲憋了一口氣,“那說說這幾年的其他事情吧一天天消息能有幾十條,怎么都不發一發照片”
對于這件事情顧棲還好奇了好久,旁敲側擊問過幾回,誰知道這小混蛋是個慣會打太極的,每一次都能把話題給繞開,再加上接收消息具有延遲性,每每顧棲都得不到自己疑惑的答案,只等好久以后才能再一次想起來自己的問題。
有時候,顧棲是容易健忘的。
亞撒見顧棲杯子里的果茶見底,又給蓄了一杯,才道“哥哥會很想看我的照片嗎”
比起正面的回答,這一次見面以來亞撒的反問似乎很多,總是喜歡先把問題拋給顧棲。
黑發青年懶洋洋地輕哼一聲,他開口說“會呀,我還想看看當年的小屁孩后來長什么樣兒了。”
一聽“小屁孩”個字,亞撒忍不住眉頭跳了跳,試圖反駁“哥哥,我那個時候已經不是小屁孩了十二歲,很大了。”
“嘖,那能有多大”顧棲翻了翻眼睛,手指發癢地扯了扯aha那頭已經很長的深紅色卷發,將柔軟彎曲的發絲繞在指尖輕輕轉動著,“說吧,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因為想徹底扭轉自己在哥哥眼中的印象啊。”
“扭轉”
“嗯,”亞撒點頭,捏過盤子里的甜點又給顧棲遞過去一塊,才幽幽道“哥哥的記憶里我總是十二歲的模樣,個頭不高,頭發也亂刺著、衣服穿著破破爛爛的,似乎沒什么優點所以當我說喜歡哥哥的時候,哥哥肯定還覺得我是個小孩子吧”
顧棲頷首,拋開那具格外優異的,大多數時間中他的下意識想法中亞撒還是個孩子是個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孩子、是被他在寒冷冬日里發現的小可憐王子。
紅發aha見到顧棲點頭時眼瞳深了深,那赤金色的虹膜似乎在短暫的瞬間暈染出了更加銳利的光。他整理了一下衣擺,忽然將放在大腿上按摩的尾巴小心的用軟毯裹好放在一側,挪著身子坐得更加靠近顧棲了。
顧棲
亞撒咧了咧嘴,他略微歪著腦袋,就像是在單純地疑惑某些問題,“那怎么樣哥哥才會覺得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呢”
略長的卷發隨著aha的偏頭兒落在了顧棲的腰腹之間,此刻他與亞撒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有十幾厘米,那樣地近,近到他可以看清暈出一道深色痕跡的瞳孔邊緣。深深淺淺的顏色在緩慢漸變著,它們因為來源于龍鯨,所以時時刻刻都流動著微光,像是一處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地。
太專注了,也太執著了
透過那雙眼睛,顧棲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就連身后那些精美的裝飾物、定制的壁柜都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光。
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在aha的眼中似乎都顯得那么無足輕重,而唯一能夠承載一切感情重量的對象,便只有顧棲。
只是顧棲,只是他一聲聲叫著的哥哥。
“你”
像是外在的另一個情緒反饋鏈的尾巴輕微抽動,那是一種緊張的表現。顧棲在此刻的亞撒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壓迫感并非是來自氣勢、信息素的威脅,而是一種明晃晃的、屬于成年人之間的愛欲,那些沾染著色彩的情感成為清晰的色塊徹底填充到了aha的眼底,好的、壞的,壓抑的、直白的,隱秘的、熱烈的
偶爾顧棲會好奇,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間擁有如此多、且如此集中的情感變化嗎
他覺得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