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呆坐了不到一分鐘,心頭不由浮現出臨睡前亞撒的一番話,越想越氣,越氣越難耐,最后實在沒忍住的顧棲直接凝聚起蟲母的精神力,卷著屋里所有的抱枕,狠狠把躺地毯上的aha砸了一通。
“哎哥哥”幾乎被抱枕埋了的亞撒從一堆柔軟中坐起來,紅色的頭發亂翹著,硬朗結實的身體與軟和的抱枕有種詭異的適配感,他看向臉色沉到幾乎能擰出水來的顧棲,試探性地問道“哥哥想上廁所。”
“閉嘴”暴躁顧棲,在線兇人。
亞撒抿了抿唇,似乎在壓抑之下是一種淺淺的笑意和寵溺。他利索起身,用柔軟的睡袍把床上的青年小心包裹著抱起來,整個動作格外平和,沒有任何的顛簸。
紅發aha小心把青年放在了浴室,又體貼地一言不發從屋里出去,末了小聲地關上了門。
而獨自坐在馬桶上的顧棲翹了翹自己的尾巴,一臉苦瓜相所以,他的雙腿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啊
沒一會兒,亞撒“所以,哥哥需要我幫你擦屁股嗎”
顧棲“滾”
就在顧棲每天日日夜夜期盼著恢復雙腿的時候,一直宅在別墅里充當“男仆”的亞撒終于被熬不住的西德一通緊急電話叫到了維丹王宮里。
臨走前,紅發aha還扒拉著門框,萬事據悉地給顧棲交代
“哥哥,飯菜我都做好了,全在廚房里,你想吃什么讓家用機器人熱一下就行。”
“新買的茶壺是薔薇雕花的,里面有我剛泡好的薄荷茶,哥哥記得喝。”
“哥哥房間的被子我都已經搭在陽臺上曬太陽了,花也都澆了水,哥哥不用操心那些”
“書架上那幾本機械修理的典藏書我都給哥哥翻出來了,哥哥要是覺得無聊可以看看。”
“還有,我今天已經給家里的大號機器人把電池裝好了,這回我不在,哥哥想去哪個房間直接叫機器人就行。”
顧棲一愣,他就說這幾天怎么沒見過之前別墅里用于打掃衛生、搬運大件的機器人,原來是被這小混蛋給拆了電池。他一臉無語,“好端端的,你拆人家電池干嘛”
亞撒眨眨眼,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朵白色的薔薇,先是低頭吻了吻花瓣,才小心翼翼地別在了衣服的領口,“因為我想親手抱哥哥啊。”
留下這么一句話的亞撒倒是先走了,而還抱著毯子蜷縮在沙發上的顧棲則一直回想著那朵被aha吻后別在胸口的白色薔薇雖然是被從莖干上折下來的花,但卻形色嬌嫩、宛若盛開時的狀態,想必應該是很好地被精神力保護著,只是為什么呢
記憶逐漸回籠的顧棲猛地抬頭,他盯著已經關上的別墅門,卻忽然想起來自己年前離開時的那個雨天被精神力折下的白薔薇,與信封放在一起的白薔薇,以及今日被亞撒親吻的白薔薇
“怎么這樣啊”低低的呢喃自青年口中溢出,他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某種怪異、飽脹的酸澀感浮現在心頭,有些沉重,那是一種他明明知曉卻又無法回應的感情。
熾熱的愛意是世界上最滾燙的東西,哪怕是極地的史前冰川也可以被融化,更何況顧棲的心臟從來都不是冰雪鑄成的。
他渴望著愛,親情、友情、愛情,某些對于愛意的渴求是彰顯于顧棲靈魂上的特質,他會期待愛、幻想愛,但卻不會因為愛而拋開理智,這是他的魅力,是他一直能夠堅守自己目標的最大優勢。
于是當感動與理織后,顧棲在短暫的動容后,選擇了回歸自己原本他依舊堅信自己不屬于這里,而真正應該被亞撒珍視的“王后”也不會是他。
時間的旅客,怎么可能成為歷史中的“王后”呢
顧棲喃喃道“真不知道這一場相遇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啊”
正當他糾結于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時,一股麻癢從尾巴根部升起,原先對于尾部的控制感瞬間回歸,幾乎都不用再多費力氣,黑發的蟲母就已經在柔軟的沙發上完成了尾巴和腿的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