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在體內的酒精淡化了幾分,顧棲啞著嗓子問“即使現在我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顧棲沒有亞撒那么勇敢,他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的千百年里,是否還能遇見可以永生的龍鯨,因此他只能在悄然的情動中守著自己的心,杜絕自己會被傷害的任何可能。在感情這一方面,他膽小,甚至是懦弱。
可亞撒的執著和堅持卻包容了顧棲的怯意。
他說“即使哥哥沒有明確的答案,我依舊堅持。”
說這,紅發aha的手指輕輕撓了撓位于腰帶金屬扣上方的皮膚光滑、溫涼,那是顧棲的小腹。
亞撒問“哥哥,可以嗎”
短暫的沉默后,顧棲不再猶豫地摟住了aha的肩膀,雙腿一勾、手指輕劃過亞撒肩胛,悶悶應了一聲“好”。
這像是無尾熊一般的擁抱,幾乎叫亞撒的心臟都要化掉了他的哥哥,又誘人又可愛。
簡單到只有一個字符的答案,卻變成了讓大型犬化身為狼的神奇魔法。
這一刻年齡上的差異凸顯了出來,一個是急急忙忙、眼白發紅的狼崽子,一個是躺平輕笑、任由其動作的牽繩者,亞撒的激動和熱烈幾乎要感染了初時還有些輕描淡寫的顧棲,隨著溫度的升騰與皮肉的相貼,aha的信息素和龍鯨的精神力同時傾瀉而出,宛若濃郁的大霧徹底將身下的青年包裹。
而屬于蟲母的精神力也被挑動了興致,透明的絲縷自黑發青年的周身易散而出,它們相較于亞撒精神力的壯大顯得更加纖細單薄,但其中所藏的力量卻不可小覷龍鯨的精神力霸道而張揚,它們涌動著想要一口吞下愛人的一切,卻被蟲母的精神力以一種不甘示弱的姿態擋了回去。
這是一場在精神力之上勢均力敵的較量。
體魄之上,顧棲被亞撒壓制著,他幾乎無力撼動分毫,于是不論是蒼白的手腕還是修長的脖頸,都變成了紅發aha一逞兇性的桃源之地。
精神力上,顧棲所在肌理上受到的一切疼痛與戰栗,都會加以倍數地反饋于亞撒的精神力之上。
透明的兩股力量在空氣中糾纏、打架著,誰都互不相讓,偶爾蟲母被龍鯨裹挾著壓制于墻壁,偶爾蟲母揮開龍鯨將其定于天花板上整個國王的寢宮內宛若風潮過境,墻角的紗簾不住地抖動、瓷瓶中的花枝點頭亂顫、輕巧的茶杯在桌面上發出嗡嗡的動靜,戴于顧棲手腕上的金色鈴鐺在夜色下劃出了暗淡的流光,隨后便是“叮叮當當”如泉水擊石的脆響。
這樣的聲音,明顯更加刺激到了亞撒,或者說是龍鯨的精神力。
它們相互裹挾在一起,洶涌流動,在這一刻屬于龍鯨的兇性和蟲母的狠勁都展露無遺,隱隱約約在半空中浮動出無法描述形狀的虛影,這是一場充滿了野性的相對。
窗外的煙花似乎終于到了停歇的時間,維丹王宮大廳里的嘈雜聲也漸漸遠去,深夜之下的薔薇色宮墻被月光披下薄銀,又因為滿天的星辰而如夢似幻。
黑發青年汗涔涔的一只手臂搭在了床頭之上,另一手則虛虛地握著胸前精致的小玻璃瓶。瓶中金色的顆粒流動亂竄著,興奮地像是吃了跳跳糖的兔子,一刻不停地蹦噠著,在顧棲因為痙攣輕顫而思維恍惚的幾個瞬間里,他忍不住想自己的肚子是不是要爆炸了
過量的刺激令他的想法開始變得天馬行空起來,顧棲盯著亞撒散出碎金光點的右瞳,忍不住沙啞著嗓子道“你的眼睛、你的血液,都流動著金色的沙粒”
“嗯。”亞撒應了一聲,他結實有力的雙臂再一次把幾乎從他懷中逃離的青年抓了回來,汗濕的皮膚相貼,鼓動著的心跳聲幾乎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