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掠過房間門,顧棲在角落的一側看到了氤氳著潮氣的水池羅辛哈白塔內只有一個出水口,那是在他和銀河進行任務前探測到的構造細節,那連接著出水口的管道直徑超過一米,足以顧棲的體型從中通過。
當時顧棲和銀河還好奇過這一設計的目的,但此刻當他看到房間門內的水池后,忽然聯想到了一切,只是顧棲可沒忘記那在水下卷住自己又扔出來的未知生物,他的大腦下意識一怔,喃喃道“那家伙是龍鯨吧”
藏匿于水體之下,巨大且危險,再加上亞撒血統身份,除了龍鯨本身應該不能再是別的生物了吧
揉了揉還有點痛的肚子,顧棲張望四周,果然找不到聯絡器的影子,于是他只好拿過桌子上的鋼筆和便簽留下了一個字條。他不知道亞撒或者說是愷因什么時候回來,但顯然從昨日太陽落山到現在,他在白塔的時間門已經太久了,如果還不和銀河聯系,他真怕那家伙一會兒就領著星艦殺過來。
明顯,這是銀河能干出來的事情,一想到不久后可能發生的混亂,顧棲倒是寧愿自己狼狽點,先去和銀河解釋清楚一切他失蹤半夜的原委。
如此想著,顧棲把便簽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打算先想辦法離開,等和銀河解釋清楚后再與愷因聯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靠近水池,低頭望下去深不見底,但顯然除了出水口,他想不到任何可以出去的辦法羅辛哈白塔的高度以及墻壁的光滑程度,完全杜絕了他想要從窗戶出逃的可能,至于那扇進來的門
顧棲推了一把,果然被嚴嚴實實地鎖住了,那本身就格外厚重有質感的門扇,對于現在要體力沒體力、要精神力沒精神力的蟲母來說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此刻的水池格外安靜,不像是有什么東西藏匿的模樣,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呼喚無果的龍鯨正藏匿在難以被覺察的深度之下。
又嘆了一口氣,顧棲過著被單毫不猶豫地從水池一躍而下。
撲通
水花四濺,輕薄的被單在落水的瞬間便濕漉漉地貼在了顧棲的身上,他劃動手臂,在短暫的適應之后,微涼的水果真應征了蟲母的需求,開始卷動著水流流竄于黑發青年的周身,帶領著他往更深處的地方前進。
灑著碎金的雕花玻璃瓶吊墜在水下一閃一閃的,浮現于蟲母脊背上的金色紋路再一次變得耀眼,只可惜此刻專注逃離的顧棲什么都不曾注意到。
水中的浮力本該是很大的,但礙于顧棲對水的親和性,他幾乎是被托著手臂、腰腹一路下潛到底部的那巨大的換水口足以他通過。
模糊的水下,黑發青年滿意地勾了勾唇,就在他剛剛落手于換水口上的把手時,一陣不可控制的疼痛再一次傳來,下一刻被夾在手臂間的被單被水流卷走,瞬間門在池下的青年還不等反應,下半身就瞬間展露出了屬于蟲母的特征。
肉粉色的蟲尾在水下若隱若現著漂亮的光,在顧棲扶不住把手的瞬間門,另一條巨型的銀灰色長尾從他的余光閃過,下一秒發酸的蟲尾就被那沉甸甸、散著冰冷的魚尾纏繞,被擠壓在銀白色鱗片間門的淺色尾巴幾乎被勒出胖乎乎的一圈肉
細碎的氣泡從顧棲的口鼻中溢出,隨即他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
該死的信息素該死的假性敏感期
在顧棲心底咒罵的時候,魚尾的主人從身后小心地抱住了黑發蟲母。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纏著自己的尾巴長,強壯,冰冷且堅硬,微微炸開于脊側的鱗片格外猙獰,連接在最底部的魚鰭幾乎到了一種夸張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