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血蟲母的精神力幾乎是有些憤恨地想要從那無路可逃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誰能想到,本該在夜深人靜之后出來探究遺留問題的蟲母精神力正好被星艦某層客房內的主人給抓了個正著,于是龍鯨那狗皮膏藥似的的精神力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黏黏糊糊,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巨型犬在一刻不停地將自己的口水往主人的臉上糊
站在落地窗前的顧棲半靠在冰涼的玻璃上,艷紅的唇幾乎把近在咫尺的涼質材料染滿霧氣。
精神力是一種很私密的存在,拋開其具有攻擊、控制的特性后,當它們與曾經有過親密接觸的伴侶相遇,便會變成另一幅敏感的模樣,而此刻顧棲就感覺自己似乎被愷因擁抱著、被吻過身體上的每一寸
“簡、簡直就像是一頭野獸”
被龍鯨的精神力纏繞到無處可逃的顧棲如此咒罵道。
在遙遠的星空下,王血蟲母的精神力見怎么都推不開那黏人的“大狗狗”,便只好接受現實、氣呼呼地蜷縮在龍鯨的懷里,悄無聲息地注視著那道被染了深紅與惡臭的光點那道光點,屬于索蘭。
前不久延伸到整個圣浮里亞星上的精神力探索因為高階蟲族的到來而被打斷,但依舊令顧棲在那一抹怪異的精神力光點上留下了心眼,當此刻重新審視之時,他發現這不僅僅是索蘭在那具蒼白、瘦削的軀干之內,還藏有一抹破破爛爛、久居于噩夢之下的靈魂。
那是蘭斯、是曾經被他喚醒的人形蟲母。
所以,攪亂了蟲族先前安寧的上一任蟲母,到底是靈魂破損的蘭斯,還是眼下看來身體病弱的索蘭呢
顧棲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切那個冷凍箱,照片,老舊的手鏈,以及能夠被他感知到屬于自己的血液這些東西,無疑是約爾夫達布斯留下的,有時候顧棲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禍害遺千年。
“所以,你們之間門也有聯系嗎約爾夫以及索蘭。”
在回到這一時間門線之前,偶爾顧棲也會想起有關于索蘭的事情,最初是他一廂情愿地因為誤會而把索蘭當作是自己的“白鳥先生”,因此他給予了友情之上自己所能賦予的最大熱情和友好,但顯然對于索蘭查頓來說,這樣的感情只會成就對方無休無止的欲望和嫉妒。
這一場從真誠以待到分崩離析的友情中,顧棲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索蘭什么,甚至當初面對索蘭那些莫須有的指責之時,他都沒有此刻這么地生氣。
犯錯的人確實應該受到懲罰,不過
才因為升起怒火而洶涌的精神力被另一道暖流所包裹,龍鯨親昵地蹭著自己的伴侶,仗著在這無人注意到深藍色夜空下,試圖像是千年以前那么纏著伴侶的精神力以平緩那些怒氣。它說,生氣傷身。
下一秒,顧棲聽到了傳遞于精神力內部、愷因對他說的悄悄話“哥哥別生氣,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為哥哥效勞。”
半倚在落地窗前的黑發青年瞇了瞇眼,王血蟲母的精神力克制地縈繞于夜空之下,沉寂在索蘭體內的另一道靈魂茍延殘喘著。
他同樣以精神力的方式回復道“不,我自己來。”
“那哥哥可不能再生氣了。”龍鯨的精神力像是一把巨大的梳子,正梳理著王血蟲母身上那些炸開的毛發,那種交流于腦海中的繾綣低語,讓顧棲有種自己正被愷因抱在懷里、親吻著耳廓的錯覺。
愷因道“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我盡量。”顧棲緩和了語氣,正冷淡地“看”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