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愷因,他這一晚上基本沒怎么睡覺,前半夜摸著顧棲后頸的牙印又來了興致,但到底記掛著青年的身體,于是在短暫的興奮后,他便趁著霧氣從觀測塔上翻了下去,余留一部分精神力看護著沉睡的青年,便獨身一人轉遍了整個荒原之星上最繁華的紫羅蘭區,硬是找到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雜貨店,抱著新買的毛毯又爬上了觀測塔。
明明已經有一千多歲的aha此刻像是第一次開葷的毛頭小子,頂著月光、薄霧,卷著毛毯把顧棲抱在懷里。可安靜不了多久,他又固態萌發,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顧棲,時不時吻一吻對方的額頭、鼻梁、唇瓣,探著指尖描摹過青年安靜沉睡的眉眼,順著指尖撫到手腕,像是怎么都接觸不夠似的。
整個夜里,顧棲累得一夜好眠,睡了沒有幾分鐘的愷因在天蒙蒙亮又離開了觀測塔,等再一次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兩份熱騰騰的早餐。
兩個人總是貼著很近,相互靠著在觀測塔上吃完早飯、圍觀了整個太陽從山林稀薄之處升起的畫面,當藏匿于幽深的沼澤地都被光影暈染時,顧棲才指示著愷因給自己束發、有了離開觀測塔的想法。
比前一夜朦朧的霧氣,今早是個極好的天氣,溫和的潮水忽起忽落,因為浪潮而卷上岸的貝殼零零碎碎落下很多,被顧棲隨手撿上幾個揣在了兜里。
他倒退著走,而愷因則小心跟在旁邊,防止沙灘上的小東西擋著顧棲的路。
“再帶你去一個地方吧。”黑發青年壓了壓帽檐,掩在陰影下的眉眼格外漂亮,因為前一夜才被欲望浸潤,以至于他的眼尾還延伸出紅暈,平白多了幾分風情。
“好。”
只是還沒走兩步,一向獨立的青年就開始喊累,等他被愷因背起來的時候,才一邊指路,一邊慢悠悠道“以前在萊特蒂斯上生理課的時候,老師就說過,在人類星域的范圍之內,最匹配的伴侶應該是aha和oga,他們是天生的契合者。”
不論是易感期還是發情期,aha和oga總是相互吸引的,他們有著特殊的信息素和匹配度,可以標記、可以成結,也可以受孕,因此在整個人類發展的歷史下,aha和oga結合總是大多數。
“哥哥會在意這些性別嗎”愷因的手牢牢把著顧棲的膝彎,蜜色的手掌和蒼白的小腿對比明顯,幾乎是完全可以被aha抓握的程度。
顧棲抬手撓了撓愷因的喉結,見對方因為自己的舉動而不住滾動喉頭時,才發大慈悲地收了手,“我倒是不在意,不過很明顯我作為人類形態的時候更多表現出的是beta的特征,而你是aha,所以”
顧棲頓了頓,他揪了揪愷因的頭發,“你要輕點,要溫柔點,一次不能太久,一晚上也不能太多次。”
人類beta的體質只能說是中等,硬要說的話,其實他們的身體并不適合接納aha;蟲母勝在精神力,而體質可能比起beta只強一點,于是兩相加成下的顧棲,總體說來還是不能完全適應同時是aha又是龍鯨的伴侶,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被人背在后背了。
關于昨晚的記憶,其實到后來顧棲已經不記得太多了,但有一點他即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都不曾忘記一定要在清醒后叮囑愷因。
“你昨晚那個樣子,我都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死在觀測塔上了。”毫不夸張的說法,好幾個幾近窒息的驚顫中,顧棲都有著這種錯覺,“誒等等,要往那邊走,有很多樹的那里。”
“不會死的。”愷因背著顧棲從海岸繞到了另一側的樹林里,太陽被密林遮擋,腳下的沙礫也變成了松軟的泥土和苔蘚,“我守著分寸呢。”
“那也太過了呀。”
或許是因為前一晚用嗓子太多了,今天說話時的顧棲聲音總有些發軟,抱怨變成了撒嬌、勾的愷因連連應聲點頭,只是下一次能不能真的做到,大概也只有aha自己知道。
走過大自然天生的木質香的樹林后,顧棲指揮著愷因在一處空地停下。